眼看着一只酒杯掷了过来,陆睿轩侧头躲过,随即闭了嘴。
可他等了半天,对方却不再开口了,仿佛是真的醉过去了。
其实刚才阿岳来报,是这几件事——
一是他们离开流月居后,并没有见到章时栋等人离开。
可不多时,章时栋凭空出现在章府,而且果然瞎了一双眼。
至于是怎么瞎的、在哪瞎的,暂且没有消息,只知道章府目前已是乱作一锅粥。
二是今晚约那个小倌在流月居相见的,是段少允的一位远房姑母,宜安郡主。
宜安郡主寡居多年,是逍遥阁的老主顾。
她今夜出门赴约前忽感脾胃不适,起不来床,因此临时爽了约。
既然那个扶苏原本要见的人并不是凤筠,和凤筠一同现身于流月居的,也必定另有其人。
他的人探查到,其中有个姓林的侍郎,已然不省人事,是被人从后门抬上马车,趁着夜色送回府的。
另有两个外乡人最后现身的地点是客栈,据说匆匆卷了银钱,连夜跑了。
虽说整个过程具体发生了什么,段少允不得而知,但是这桩桩件件,都与凤筠最后的那番话对得上。
章时栋对凤筠怀的什么心思,他再清楚不过。
他甚至还记得商倚兰他们提起过,章时栋还妄想退了原定的亲事,转而跟家里人闹着要娶凤筠。
段少允以手扶额,压抑着翻涌的心绪。
他又回忆起一个细节,那就是今晚凤筠的脸色红得颇为古怪,整个人的骨头都像是软的,倚靠在那个小倌怀里。
他将她拖入一旁的房间里时,她几乎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他当时竟像是被猪油蒙了心,对这些反常都毫无察觉。
从他撞见她和那小倌抱在一起时,他下意识地便往那些不堪的事情上想,再没了往日的冷静自持。
或许凤筠说得对,他当真从来没有看得起她,对她更无任何信任可言。
段少允又回想起自己那些不过脑子、一味发泄情绪的恶毒话语……
她刚不知从何种境地里拼死逃脱出来,甚至身上还有伤。
可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