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洛悠携画像与地图返回屋内,深思熟虑起来。
雕琢面具于一日之内易如反掌,铭记地图亦是手到擒来。
然而,真正的挑战在于,如何全身而退,这在当前情势下显得尤为棘手。
东阳晟睿的态度不言自明,她似乎仅需扮演好解救者的角色。
至于个人安危,全凭天命垂怜。
莫非真就命悬一线,待到香消玉殒之时,才有人悠悠收殓?
“不!”
闫洛悠心中暗誓,必当筹划周全。
即便是汤家堡坚如磐石,也要觅得一条生路。
随即,她投身面具的制作之中,所幸储备的材料足以打造出两副备用之选。
经一日精雕细琢,面具终于完成,而汤家堡的每一寸布局,亦已深刻脑海。
在她这一行,记性便是立足之本,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次日,睿王府外,一辆马车如约而至,梅烨便已催促闫洛悠启程。
她换上了精心准备的男装,脸上覆以那张看似平凡无奇的男性面具。
伴着晨曦微露,紧随梅烨步出府邸。
梅烨送至马车前,言辞凛冽:“进车吧。”
“王爷有令,此后你需唯车内之人马首是瞻。”
“若有差池,提头来见!”
闫洛悠下意识轻抚颈项,心中暗忖,这“提头”之语,又从何提至何处见?
马车内,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闫洛悠不由讪笑连连。
“哈哈,文二公子,咱们还真是有缘,又见面了。”
常言道,一回生二回熟,此番已是第三度邂逅,欲装不识亦难。
文啸麟则以温煦微笑回应,轻轻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随着马车缓缓前行,车内氛围略显微妙。
闫洛悠主动开口,意图打破沉默:“二公子,你与睿王莫非早有默契?”
文啸麟笑意不改,轻轻摇头:“非也。”
闫洛悠心知肚明,也不深究,反而以玩笑口吻道。
“二公子何必对我藏头露尾,朝中之事,我多少也能窥见一二,保证守口如瓶。”
话题一转,闫洛悠再次探问:“睿王此番遣你同行,可有何特别吩咐?”
文啸麟答得直白:“汤堡主体弱多病,言轻语细。”
“你入堡后扮作他时,需少言慎行,言谈间更要懂得掩饰。”
简短数语,既是对闫洛悠的提醒,也透露出此行的重重考验。
车窗外的风景渐行渐远,车内二人的对话,则仿佛预示着一段非凡旅程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