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理解这份悲痛,女儿死了,老婆死了,儿子被抓,生死不明。
可申冤之路还得继续。
郁大憨只能忍痛把老婆埋在了山里。
眼看一路坎坷,终于到高封县的地界了。
但是没想到,他们还是被海东省派来的人给抓了。
他们想分散对方的注意力逃过去想法,在对方的绝对实力面前,显得很可笑。
“你叫郁大憨?”中年居高临下,“这名字果然适合你,怎么就这么傻呢,你无权无势,拿什么和我们斗?”
“不就是死了一个女儿吗?需要多少赔偿,可以和我们说嘛。”
“王主任家别的不多,就是钱多,可以多赔偿你一点,到时候让你娶他几个老婆,生一堆女儿。”
郁大憨愤怒不已,被踩在泥里的不仅是他的头,还有他的尊严,他的人生,他女儿的冤屈,他的不甘......
“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他无力的骂着。
骂着骂着却哭了出来。
他恨自己。
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自知之明,要娶他的老婆。
如果他当初不娶,他们就不会有女儿,之后的一切也都不会发生。
这世上没有郁瑾萱,也就不会有郁瑾萱的冤屈。
他恨自己无能,恨自己只是普通人,他恨自己的一切。
现在不仅他会死,他老婆的那群朋友,与他一同来的同村亲友,也都会死。
都是因为他。
他现在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什么都做不了,唯有哭泣。
“窝囊废,几十岁的人了还哭,你他妈可真没用。”
头上的脚被移开,四周随之响起了猎兽局众人嘲讽的笑声。
“让老子们守了一晚上,结果就守了这么一群饭桶,还带一个会哭的。”
“长得五大三粗的,确定他是那郁瑾萱的爸?那妞我记得可是水灵得很啊。”
“不用你记得,要是不水灵,王主任能看上吗?估计是想到他女儿有孩子了,他却没得到抱孙子,没有成为王主任的老丈人,在这懊悔呢。”
一句句讽刺的话,就如匕首刺入郁大憨的心窝。
而这时,一道对他来说,犹如天籁的声音,在上空响起。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是那名女记者。
郁大憨记得她的声音。
他连忙抬头,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一只大麻雀扑扇着小翅膀悬停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