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霍峥的手又上移了一寸,捏起另一粒纽扣。
哦,原来是在给她系扣子。
江雨眠勾起的嘴角又落了下来。
连纽扣都要让她系到最上面,老古板!
霍峥灼灼目光在她小脸上流连半晌,终于舍得松手。
“去吧。”
江雨眠朝他轻飘飘抛个媚眼,“峥哥哥,晚上人家等你回来哦。”
也不等他反应,转身就出了帐篷。
留下霍峥一人耳后泛红地回味。
……
县城。
唐振英站在公用电话亭里,手掌握紧,想把听筒捏碎似的。
“你说什么?唐书宜不在京市?”
那头的副官被他的声嘶力竭吓到,慌忙回答。
“唐少将,您妹妹说辽省有同学邀请她散心,您离开的第二天,她就走了。”
唐振英不是好糊弄的,尤其是在起了疑心之后。
“现在去查,她怎么去的辽省,有没有乘车的记录?”
那头应了声,连原因都不敢问,匆匆跑去查了。
仔细想想,唐书宜之前的行踪不是没有疑点,但他却因为人是自己的亲妹妹,把这些不对劲都忽略了。
那头的副官重新拿起电话,犹豫着汇报。
“唐少将,您妹妹买了一张到辽省的火车票,但那趟火车出发后,还有人在京市见过她……”
沉默一瞬,唐振英脸色阴沉得滴水。
“你放下手头的事,立刻带人调查唐书宜的行踪,一天之内,必须给我结果!”
……
刚过正午,远远就听见一阵猛烈的枪击声。
江雨眠在营地里,准备好药品,再把手头的医疗器械消毒备用。
没多久,陆续就有伤员被送到营地。
临时搭建的救护帐篷里,伤员们躺在简易的病床板上,有的用衣服裹住伤口,透出斑驳血迹。
还有的满手鲜血,仍咬牙忍着不发出痛苦的呻吟。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息,却怎么也遮不住刺鼻的硝烟味道。
这些伤员并不是来自一队和二队,而是来自外围协助的五队。
他们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被几艘伪装成渔船的船只包围突袭,损失惨重。
距离五队的营地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所以他们都被送到了这里。
如此一来,三个医生自然不够。
江雨眠和另外两个军医穿梭在病床之间,忙得脚不沾地,几乎没有一刻停歇。
头脑和思维疲惫,拿着手术刀的手却依旧精准,动作娴熟地切割、缝合,和死神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夕阳西下,天空被晚霞染成血红色。
江雨眠终于做完了最后一台手术,停下来才发现,手腕沉重得像灌了铅。
饶是这样,她只小憩了片刻,就拉着另一个女兵一起,走到不远处的小河边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