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半个月过去了,小虎如往常一般跑来拾掇钱有才,他先是趴着门框看一眼,看到钱有才没有什么怪异的变化,这才跳进屋子,道了声:“标本哥。”标本哥是他和他的几个伙伴给钱有才起的名字,钱有才在他们眼里很像是外表裹了一层树脂的标本,所以叫标本哥。
小虎熟稔的帮钱有才擦拭全身,他颇为顽皮,每次看到比较大的神识铠甲裂缝都会忍不住抠两下,试着能不能掰下来一个碴,好在朋友面前炫耀。可惜,尝试了多次一点收获都没有,小虎嘟囔道:“标本哥,你这身乌龟壳子在哪里弄的,怎么这么硬?马叔说了,他说你这大概率是某种宝贝,唉,要是宝贝就好啦,最好真的能抗下所有伤害。那样,等你不用了,就借给我,我托人捎给我爹!”
想到啊爹,小虎的眼睛渐渐湿润:“其实我对我爹没什么印象,俺妈说我刚出生没多久阿爹就走了,被征兵的带走的,说要打仗,也不知道跟谁打,这一走就是十多年。村里有人私下讨论说我爹爹早死了,我不信,妈妈说我爹答应过她一定会回来。”
“标本哥,你说,我爹会回来么?”小虎抓着钱有才的手,仔细的擦拭着,眼睛望着门外,憧憬着阿爸回来的场景。
“会吧!”淡淡的,虚弱的声音响在小虎耳畔。
“嗯,我也这么想。”小虎跟着附和,随即脑皮发麻,蹦了起来,“啊”的大叫一声,随后冲出屋子,大喊:“标本哥说话了,标本哥……醒了。”
他心惊胆战的趴在门框边,偷眼向屋里看,标本哥一身铠甲消失无踪,他好奇的上下打量,发现标本哥头底下多了一个枕头,还有床塌了,榻的床上面多了个卧佛榻,标本哥躺在卧佛榻上,眼睛紧闭,听起来似乎还有淡淡的鼾声。
小虎壮着胆子,踮着脚尖跨过门槛,走了进去。他站在离钱有才不远的地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只见钱有才安详地躺在卧佛榻上,呼吸均匀,似乎正睡的香甜。
“标本哥?”小虎试探性地呼唤,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和不敢置信。
钱有才眼皮似乎动了一下,不过没有睁开眼睛,小虎又唤了几声,钱有才毫无反应。他走近卧佛榻,坐在榻沿,试着去推钱有才,结果脑袋一歪,睡着了。
不过这时候门口聚集了一些人,马致远也来了。马致远让其他人在外等着,他自己独自进屋,马致远唤了一声“小虎”,小虎毫无反应。他忙上前几步,拉了一把小虎,小虎本就在榻沿上,他这么一拉,就把小虎拉下榻沿。马致远发觉小虎已经泪眼婆娑,小虎哭着喊道:“我做了个梦,阿爹死了,战死在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