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天道。
它没了之前的情绪化，曾经的它像是一个长满尖刺的刺猬，
而现在满是平和。
天道幻化成一个人形，让人看不出男女，长相普通到能看到无数人的影子，唯一特别的便是那众生的气质。
天道一脸歉意，他冲斐轻苏微微俯身：“抱歉了，我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会变成这样。世界的创造者创作出来的剧本有些怪异，可偏偏那样的剧本受众极广，因此由剧本衍生而来的世界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斐轻苏问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那你的作用呢？”
天道叹了一口气：“无法说清我之前是什么状态，但总感觉我并不是完全的自己，那时候的我像是被人刻意诱导遵守某种规则，我知道自己是天道，我知道天道应该有什么作用，可我不会那样做……”
天道有些沉默。
系统也很新奇的看着这一切，在它的数据里面，也即是无数系统上传的数据库，很少有世界出现这样的情况。
或许是因为那些系统的宿主根本无法接触到天道这一层次的存在，也便无法做到与它们心平气和的沟通。
即便是一些天赋异禀的宿主接触到了天道，恐怕也只是被天道惩罚。
系统静静的看着天道和斐轻苏对话，尽管它的脑子里有一股念头让它记录着这一切，那些数据疯狂的滚动着，可它却关闭了记录的按钮。
甚至，它的脑子里对这个场景并没有特别惊讶。
仿佛…
它曾经也是这一层次的存在。
斐轻苏合下眼睑，谁都会为自己争辩，而天道也不例外，斐轻苏淡淡的说了一句话：“但是你失职了。”
在斐轻苏经历过的漫长的岁月中，他见过有些世界的天道，其中有一个天道令他印象深刻。
那个世界由于它在虚空的特殊性，许多虚空的种族觊觎这个世界，而世界的天道实力有些弱小，它无法护住那个世界，有几个种族给它提供了相当优越的条件，能让它的生命层次更进一步，可天道却放弃了，它宁愿彻底消失也要护住那个世界。
几个虚空种族非常气愤。
天道执着地站在他们的对立面。
虚空入侵。
世界里的人中瑟瑟发抖，他们觉得天道护不住他们，他们很渺小，但他们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坚定地祝福着天道。
世界里的人汇聚成一股力量。
天道也爆发着。
这一战，天道败了。
但它护住了世界。
虚空中大为震撼，一些想捡便宜的种族默默后退。
而当时的斐轻苏，也受了天道的保护。
天道死之前给世界加了最后一道保护锁。
斐轻苏永远记住它的名字。
便是——梦宁。
斐轻苏想着梦宁，许多画面浮现而来。
稚嫩的他躲在石头后面，仰头看着天空中无数站立的高大影子气势汹汹地叫骂，数量成百上千，而他们对面只站着一个看起来格外瘦小的女人。
“梦宁，还想反抗吗？凭你一个弱小的天道能阻挡我们吗？早早听从我族三长老的意见，把世界贡献给我们，你成为我族的客卿长老，这岂不是一番美事？”
“巨蛇族都这样发话了，他们可是虚空一大强族，我劝你不要不知好歹。”
……
而女人衣服单薄，她的表情没有一丝害怕，她弯起眼眸，但眼底满是冷漠，她的声音冰凉：
“滚出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