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比昂内,还记得先贤最原本模样的人,也许并不多。
阿尔比昂的圣教早已将先贤的形象美化以方便塑造神圣性和崇拜优势,如今的阿尔比昂和大煌类似,对于先贤那纯粹的温迪戈形象早已忘却大半,还能认出的人寥寥无几。
更别提,无数人一辈子也许都不会踏出自己的故乡。
比如酒吧里的大家,最远的行程也不过是去珀拉斯卡的边境,去朝拜提尔诺亚的旧址。
可即便是旧址的文物,也不过是改造过的。
他们一面说着尊重历史,一面为了阿尔比昂和圣教的地位,篡改了无数的痕迹,一切不为真相,仅仅只为统治服务。
说不定,那些勇敢的寻找真相和传播真相的虔信者,早已在角落里成为那些高层手下的无名尸骸,死无葬身之所。
如此的国度,谁还会认得他?
但,先贤已经习惯了。
岁月令他淡化了欲望,名声、积蓄……于他而言都不重要。
他要的,唯独抗争恶灵的道路永远坦然而已。
如此,他才能对所谓的命运发起叛逆,否定自己那被恶意充斥的人生,让希望平等的赋予所有文明的个体。
这对于还需要为温饱而奔波的生命而言,思考的资格太过遥远。
所以,他们只会选择自己所接受过的事物去相信,然后去践行,最后在旁人觉得愚昧的人生里走向尽头,尽管这一切在他们自身看来完全值得。
黛洛蒂是那样,玛莉娜也是那样,包括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如此。
没有谁能够完全客观,除非他们能够完全舍弃一切需要自私才能维持自身的外在。
然而谁也无法做到。
温迪戈的饥饿是无尽折磨,而普通人的饥饿,最终会将生命夺走。
奢求他们抵达那种层次,倒不如让他们用埃土将生活变得更好,等到生活水平上来了,再去思考那些。
所以,先贤不恨愚钝,只恨知恶作恶。
他可以不被尊重,但谁若是作恶而被他得知,那么对于那个人的毁灭必将不期而至。
“如果想要反驳我,将我杀死——用这片国度的规则来说话吧。”
“我与你,决斗。”
众人骇然。
并非是一头怪物的决斗发起让他们意外,而是他们看见玛莉娜选择了接受决斗的请求。
而且并未选择按流程在监正所登记。
“好啊——跟你这头怪物没什么可讲的,就以这条性命作为赌注,我接受你的决斗。同样,你输了,你也得死!”
“并无异议。”
温迪戈松开手,同时撤去了寒气。
黛洛蒂·薇薇安娜心有余悸,身体的关节仍有着冻僵过后的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