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精壮的青年死完之前,资本走狗全然不会在乎他们半点。
除非,他们正好在矿藏上——这样,那些势力就会找个由头留痕,作伪证安个莫须有的坏处给身在矿藏之上的人们,然后屠杀、焚尸……
荒谬,而且恶毒至极。
“卡斯特爷爷……”
少年颤巍巍地从怀里摸出一颗果子。他上午冒险跑到远方,终于在一处草丛里摸到个能吃的东西,尽管这种品种的果子应当更大些,但现在能多吃一口都是一种奢求。
见此,老人却推辞了:
“不,孩子。你吃吧。吃饱了才能有力气活下去。”
“可是您……”
“我老了,这些日子把我伤得差不多了,就算吃饱,我又能活多久……亚兰,你要走出去,不能太早回到众群,否则你的父亲会伤心的。”
他抚摸着少年的头,宽慰的微笑却尤为苦涩。
因为亚兰的父亲早就被骗走多日,兴许是已经死了。
本来,秋季的末尾,人们是囤了些东西的。人们捡了几个月的零碎,才有了勉强能过冬的物资。
然而,几天前来了一批采矿的佣兵队伍,强硬地砸开了每家每户的大门,将东西洗劫一空,什么也没留下。
有人死了,他们点燃火苗,将一捧都不到的埃土从地下挖出来,将死者的灰烬洒在这上面。
也许不会增加多少,但他们希望能攒一点是一点。
之后,只要一个种子也好,说不定就能开始收获——埃土是先贤的赠礼,他们要用这一抹渺茫的希望延续剩下还活着的人的希望。
可是不够,埃土几乎没有增加多少。
他们甚至找不出一颗作物的种子……
这片荒凉的山脉里,连野菜都可能被那些强盗割去,他们又能寻得什么?
想到什么不好的,偏偏他们总会随之到来——
令他们闻声胆寒的发动机轰鸣着,声音越来越近,金属的工具大大小小晃动着,一群佣兵大张旗鼓地驶向这边。
“呜喔喔喔喔喔——!”
那所谓“豪爽”的高呼,在镇民耳中却是如同恶魔的尖啸。
以那些人的声音特征听来,这些佣兵甚至是李林族。
有的成了奸商招募打手为祸一方,有的更是直接,比如这些——他们自己就是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