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儿,怎么了?”缇萦惊奇道,这女孩正是缇诺身边的丫头。
燕儿头发凌乱,脸上全是眼泪印,满眼恐惧:“老太太,五姑娘,快去救救我家小姐吧,夫人快要把她打死了,还有公孙少爷,老爷让人把他绑起来动了私刑,二少爷在一旁劝不住,二夫人偷偷放我出来找您。”一边哭诉着,一边连连磕头。
“这是怎么回事?”老太太掀开被子,就要出来,缇萦赶紧拿来衣服,给老太太披上,“今日夫人她们不是去给缇诺挑选秀穿的新衣服了吗?”
今日一早,林氏便带着缇诺去绣罗阁制新衣,因过年后,缇诺就要进宫选秀,林氏早早就跟绣罗阁的掌柜打了招呼,要是来了新款式,一定要来报个信。这不,一早绣罗阁的伙计就送来信,吃过午饭,林氏便带缇诺出了门。
老太太连连追问发生了何事,偏今个出门时马车只有个小的了,林氏便让燕儿回去了,只带了自个身边的田妈妈。燕儿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哭着求了好久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老太太不甘耽搁,王嬷嬷赶紧给老太太穿衣穿鞋。
缇萦本想跟着去的,却被老太太留下了,“你二婶是个要面子的。”
缇萦心中明白,自己于二叔一家来说到底是外人,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这道理缇萦很清楚。上了炕,她想睡也睡不着,索性捧了个玉瓷的小手炉,在屋里走来走去,耐着性子等着。
才走了五个来回,缇萦停下脚步,穿好衣服,往林氏院里走去。说她没规矩就没规矩吧,若因着她的没规矩能让有情人终成眷属,那也是好事一桩。
下人见了缇萦,行过礼后,便放缇萦进去了,屋里站了好多人,没有人注意到她,缇萦悄悄地躲在高大地淳于烽地身后,静观其变。
只见王嬷嬷扶着老太太地身体,小心地将人扶到椅子上,老太太地脸色并不好看,似乎生了很大地气,云氏在老太太地另一旁,抚着老太太地后背。
林氏手上拿着长戒尺,掩面哭泣着,淳于栋双手背在身后,铁青着脸,胸膛剧烈地一起一伏,淳于烽不住地唉声叹气。
缇诺瘫跪在地上,不住地抽泣着,后背上有不少血印子,凌志被绑了双手,背上的血印也不少,他跪走到淳于老太太面前,哀声道:“姨奶奶,我与缇诺心意相通,求您成全我们吧!”
凌志话音刚落,淳于栋上前一脚将人踢倒,大喝道:“来人,将他给我送官!”
林氏一听,赶忙喝止,在淳于栋耳边私语一番,淳于栋气得直拍桌,跌坐在凳子上,“孽障!孽障啊!”
林氏扔下手中的戒尺,对着淳于烽道:“烽儿,把他关进柴房!”
这淳于烽一走,缇萦就那样明晃晃得被露了出来,有些尴尬道:“我替表姐上药。”林氏一挥手,缇萦赶紧上前去扶缇诺。
缇萦扶着缇诺进了次间。一进次间,缇萦就帮缇诺褪去衣服查看伤口,一条条鲜红的伤口刺眼的紧,缇萦赶紧找来药箱,缇诺吃痛,许久,才把衣服缓缓穿上。
缇萦又为她端了杯茶水,缇诺谢过,然后喝了口热茶,暖气直融进了身体里,脸色才好些,缇萦这才急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不是和二婶去制衣了吗?”
缇诺眼睛一红,嗓子沙哑,咬着嘴唇,喃喃的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