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萦大喝一声,“你没受过伤,你到底是谁?”
“我……我就是,你胡说八道什么……”谢怀秋声音有些发颤。
缇萦步步紧逼,周正猛地从座椅上站起来,李廷尉当然听出这里面的问题,赶紧叫人摁下谢秋怀,一阵喝斥之后下了大狱。
缇萦来之前去找了郑府,将受伤丫鬟的情况细细做了了解,当缇萦说出谢家丫鬟被神医治好后,郑老爷子先是一阵猛摇头,随后又似想清楚一样,道:“……这世上若是真有此人,老夫真想虚心请教一番。”
照着缇萦上辈子的经验,若真的伤到了肺腑,就算能治好,也不可能这么快痊愈,越想越觉得不对,才有了堂上这一幕。
谢家听到风声,赶到廷尉府的时候,周正也带着刘恒的圣旨到了,主要意思就是要严查,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不能冤枉一个好人。
如此一来,谢家与周家的案子风口一下子变了。
进了大狱,只过了一天,谢怀秋就被里面来来往往的老鼠和夜里犯人的嚎叫声吓得尿了裤子,直拍牢门,要讲实话。
原来,谢家姑娘身边那丫鬟在回府第二天就一命呜呼了,只是谢家为了咬死周阳,才找出个与那丫鬟有几分相似的谢怀秋指认周阳。
谢怀秋原是谢家最不起眼的洒扫丫鬟,没见过什么世面,一看这阵仗,就心里发怵,还没审就全招了。
如此一来,并没有谁见到周阳真正推了谢家姑娘,只知道那个时间段只有周阳从巷子里出来。案子陷入了死局。
半月后,周阳无法证明自身清白,又有几个人证证明他有罪,再三商议之下,刘恒下旨,剥夺了周阳袭爵的资格,入狱半年,赔付谢家六千两白银,此事才算落下。
周阳的事一落定,窦氏身心俱垮,心中的傲气一股脑全没了,整个人都没有精气神,什么时候都是奄奄一息,周亚夫虽没窦氏那般矫情,但回到府里不是待在书房,就是去往孙氏的住处,属于基本不露面。
缇萦知道如此一来,周正要夺爵的事在家里人眼中落了实,可反过来讲,此情此景,他们夫妻无论做什么都会有人嚼舌根,她索性摆烂,心思全部铺在了医苑和百川院。
淳于医苑今日来了个故人——虎儿娘。
“……婶婶,你怎么来长安了?这是虎儿吗,都长这么大了。”缇萦一边说着一边抚了抚虎儿的头。
“对,虎儿,快叫姐姐。”虎儿娘见到缇萦格外开心,拉着缇萦的手一直不松开,“我们总算找到你了!”
看着凉热风尘仆仆的样子,缇萦赶紧将人迎进屋,叫毛竹先带虎儿娘母子梳洗一番,又赶紧叫杏儿准备些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