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赵载又是单独去找的刘叔,两人在火药司的管事房内说了何事,外人还当真无从知晓。
于是乎,赵载又被关押了。
且这一回比他上回拿火铳威胁秦九更麻烦,那次至少没闹出人命,也没有军事方面的影响。
但此次火器局的爆炸导致火药库存毁于一旦,各条防线与各营地都只有之前运去的火药存货,若是存货被消耗完,火炮岂不成了铁疙瘩?
这个后果岂非极其严重?
因此,当赵载的大哥赵丰和表弟吴敬祖得知此事后,自是赶紧去拜访马知县,而与他俩同去的还有火器局的大使夏进财。
但无论他们仨好说歹说,马知县都一口咬定赵载与此案有关。
其实明眼人都心知肚明,赵载本就痴迷于研究火器,又岂会去炸了火药库?若赵载真要炸了火药库,为何不给自己留后路或是如打爷一样逃跑?
但无论马知县是否认为赵载有问题,赵载的确没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何况马知县又是该案的具体负责人,无论秦大人还是柳将军,不都听他的意见?
无奈之下,赵丰和吴敬祖只好在前日深夜秘密拜访马知县,而马知县也不再遮遮掩掩,明着告诉二人,赵载的问题很严重!没个十万两银子恐怕保不出来。
赵丰和吴敬祖当然清楚马知县是在坐地起价,但对方能开出价码,不就说明有得谈?
于是双方在一番讨价还价后,最终以四万三千两银子的价钱将赵载给保了出来。
这已经是赵丰和吴敬祖能掏出的全部家当了,如今不仅是他俩,还有躲在府学宫内暂避风头的赵载,如今全都靠着韩夫人和其他士子在接济。
唐世勋听罢不禁诧异地问道:“赵载居然就这么被马向礼给放了?莫非马向礼要拿这笔银子去给赵载上下打点?”
“马向礼岂是如此大方之人?”
韩夫人一声冷哼:“赵载本就没有问题,只是他倒霉撞上了,而火器局的爆炸案又岂止赵载这一个嫌疑人?马向礼无非是借此大肆捞银子罢了。”
“这个老小子!”
唐世勋低声笑骂道:“他倒真敢捞啊?”
韩夫人神色古怪地睨了他一眼:“他算甚敢捞?哼!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还有人比他更猖狂不是?”
唐世勋不禁剑眉微皱,他如何听不出她是在指桑骂槐?
韩夫人一声冷笑:“你以为只有马向礼是这幅德行?你的狗腿子齐大坚比他更甚!只是你不知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