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戌时过半前后,一个男子走进牌九屋内与雍二哥耳语了几句,随后雍二哥等几人都离开了牌九屋。
出于好奇,严宽亦是装作去小解离开了屋子,只见雍二哥等人径自走向这大宝阁赌坊的后院,在院门口站着两个黑衣汉子,严宽自是没法走近细看,但旁边的围墙不高,于是他悄悄由暗处攀上围墙向内看去。
只见后院里有二十个汉子和一个秀才打扮的中年人,其中十四个汉子站作一排,他们肩上都背着个以黑布包裹的长条形物什,看包裹外形不像是甚武器,反倒有些像铁锹之类的物什。
而严宽已是借着忽明忽暗的灯火从那十四个背着物什的汉子当中认出了曹亢,因曹亢那张黑脸可是让严宽记忆犹新,眼见曹亢等十四人在听一个男子训话,这让严宽颇为疑惑,曹亢居然不是领头者?
之后曹亢等十四人由后门离开消失于夜色当中。
严宽说到这不禁面露幽怨之色地看了顾厚生一眼,旋即接着讲述,当时他本是打算去叫上于豹离开赌坊绕到后门外看看,兴许还能追上曹亢等人不是?
谁知当严宽进入牌九屋之时却见顾厚生和苦着张脸的老窦也在,顾厚生当时攀着于豹的肩膀,还硬生生把于豹身上的钱袋子给抢了过去。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严宽、于豹和老窦身上的银子全都被顾厚生给拿去输了个精光,而顾厚生居然还想在赌坊内借银子继续赌,严宽是真来气了,他跟于豹二人硬架着输红眼的顾厚生离开了赌坊。
让严宽无语的是,顾厚生进入镇子后竟是连客栈都没订,无奈之下四人只得回到东街客栈与罗五一同挤着睡了一宿,就连今天的早点钱都是严宽好说歹说才硬逼着抠门的罗五自掏腰包垫付的。
还有个更让严宽不忿的是,今早他才从老窦口中得知,昨日下午进入牛角坝镇的斥候第一队十二个弟兄全都露宿街头,因为‘子诩公子’给他们的银子全都被顾厚生截留拿去‘钱生钱’了,结果自是连毛都没剩一根。
好在严宽知晓了此事,遂又逼着抠门的罗五垫了二两银子给那帮弟兄们吃了早点。
罗五那厮本就视财如命,且他的妻儿老小全都死光了,因此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攒些银子好娶上个如花似玉的婆娘传宗接代,结果这大早上的被严宽逼着垫了两回银子,那怨气可是大得很呐!
‘砰!’
唐世勋听罢气得重重地拍了拍桌子,指着顾厚生的手指都已隐隐发颤,他咬牙切齿地破口大骂:“顾厚生你个王八蛋!有你这么带兵的吗?你这是明目张胆的抢劫袍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