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她还能借着整日待在公校之内得以避开丈夫方忠仁,因公校之外就有唐家军的士兵巡逻,方忠仁也很难与左氏见面。
但左氏委实很是迷惘,她知道自己只是在逃避方忠仁,但他毕竟是她的夫君,难不成还能在公校之内逃避他一辈子?
因此方忠仁在二月初与三月中旬见到过左氏两次,但这两次见面皆让左氏对丈夫方忠仁感到既失望又无比痛心。
如二月初的那次见面,方忠仁兴致勃勃地与左氏谈及炒作军债赚取的丰厚利润,且还很是大方地给了她一百两银子。
当时左氏可不知那炒作军债的风险有多大,但见自家男人赚了银子还晓得给她一些,她一开始还感到有些小激动。
谁知方忠仁紧接着就话锋一转,问左氏在这劳什子门滩公校当校长有甚用处?唐老夫子就在潇水对岸的门滩军营,左氏怎的不去接近讨好老爷子云云。
这番话直让左氏如坠冰窟,有道是糟糠之妻不可弃,方忠仁怎能如此羞辱于她?因此她连那一百两银子都没要便愤而转身回了公校。
再次见面时已是三月十三,与头一次见面时方忠仁衣冠楚楚一脸自信的模样不同,三月十三的那次见面,左氏见方忠仁彷如变了个人一般,他脸色苍白双眼泛红,且见面后第一句话就是问她要银子。
当时左氏都惊呆了,这才过了个把月而已,方忠仁不是说赚了许多银子吗?为何还来跟她要银子?
要知道左氏除了正常的薪俸以外根本没有任何进项,且她见许多在公校读书的难民孩子皆过得极为清苦,故而还时不时接济孩子们一番,她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银子才不足二十两而已!
方忠仁得知左氏才这么点银子,他气得大骂左氏没用,她与唐老夫子只隔着一道潇水,为何不去对岸的门滩军营讨好伺候唐夫子?她又可知他炒作军债如何如何艰难云云。
左氏羞愤欲绝且失望透顶,她委实没想到这个与她成婚已十来年的方忠仁会变得如此无耻而可憎!这还是那个当初与她海誓山盟的夫君吗?
说实在的,若是那时她当真傍上了唐老夫子,或许念在夫妻情分上还能违心地帮方忠仁一把,可她自从二月以后根本就未曾见过唐夫子,她几次想去门滩军营拜见唐夫子都被拒绝,其实她那时都以为老爷子不愿理睬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