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时的右翼正在赶来,老应也正在集结各处备选兵赶来,还有四面八方赶来的田兵弟兄,只要我们缠住这支清军,最后就是以多打少的局面,清军这几天被咱们折磨的又困又累、吃不好睡不好,连口水都喝不安全,早已是一支疲惫之师,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不仅有可能大胜,甚至能全歼这支清军!”
“无非就是左翼的弟兄要陷入一场苦战,伤亡会大一些,可你有没有问过他们,他们自己愿不愿意承受这些伤亡呢?”侯俊铖朝着村外的军阵一指:“我刚刚只看了一眼就已经看清楚了,每一个弟兄都是跃跃欲试的,我们日日夜夜教他们要为何而战、如何而战,把武器装备放在他们手中,就连那些田兵面对必死的局面都能奋不顾身,难道他们这些战士做不到吗?”
“他们要的是一场胜利!整个永宁县,从红营的战士、到村寨的田兵,再到万千的百姓们,需要的都是一场胜利!一场证明我们的道路没有走错、证明全天下的贫苦百姓也有能力推翻满清的胜利!红营的所有人、永宁县的所有人,今时今刻,为了这场胜利,都可以奉献自己的生命!”
“老郁…..郁平林,我给你的任务是以最快的速度增援青竹岭,拖住清军,你太让我失望了……”侯俊铖喘了两口气,缓下了语气:“从现在起,我解除你左翼翼长的职务,左翼暂时由我亲自指挥,来人,把我掌营大旗举起来,我亲自领军发起进攻!”
郁寨主本来还低着头挨训,听到自己职务被解除也只是微微仰头,又把头低了下去,可听到侯俊铖要亲自领军进攻,顿时便急了起来,赶忙上前拉住侯俊铖:“侯掌营,清军铳炮不少,您领军攻击太过危险了,让俺替你去吧……”
“唐太宗殁六骏,明太祖失韩成,古来为将帅者,哪有不亲临一线而事事谋划于屋帐之中的?战场之上,除了胜利之后,哪里会有安全的地方?”侯俊铖一甩手,将郁寨主的手甩开,大步迈出屋外,扫视着远处冲天的山火,翻身上马:“青竹岭的田兵弟兄们连放火烧山这一招都使出来了,说明他们已经到了极限了,若不能尽快突破清军阻拦,清军逃窜至龙泉县,我们便彻底失去歼灭他们的机会!”
说着,侯俊铖也不等郁寨主再劝,策马来到军阵前,身后的护卫吹响军哨,几名护卫前去将与山口清军对轰的炮队停住,侯俊铖在阵前跑了一个来回,马鞭朝着山中一指,用尽全身力气喊道:“青竹岭!一群田兵兄弟,拦住了四千清军!废话我不多说,我侯俊铖要去消灭这些清军,谁与我一起?”
“我!我!我!”上千人的军阵呼喊出同一个声音,仿佛一个巨人在怒吼,将一切庞杂之音都盖过,侯俊铖满意的点点头,喝令道:“凡无令擅退者,无论是谁,包括我在内,一律依战场纪律斩首,家眷剥夺红营军眷待遇!此战,有进无退!”
侯俊铖跳下马,抽出腰刀,提上一块盾牌,立在军阵之前:“全军!目标青竹岭!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