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其实也没什么可刨根问底的。
若是实在不可信,杀了就好。
思及此,她看向随后进来的夜山雪。
夜山雪对上姬容的目光,俏皮地眨了眨眼。
姬容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
宿离月见了夜山雪便挪不开目光,只是夜山雪看向他的神色却不太自然。
姬容以为她因调戏林惊池而心虚,便暂时没有多想。
俄而,一阵悠扬清婉的丝竹之声徐徐而起,值此际,一道婀娜倩影自幕后款款而出,是一位舞姬。
她发髻高挽,簪着一支金步摇,随其动作款款摇曳,闪烁着熠熠辉芒。耳坠之上的明珠晃晃悠悠,与她那欺霜赛雪之肌相辉映,更显明艳照人。
姬容觉得这舞姬风姿绰约,赏心悦目,竟被分了神。
“那你们且赏舞,我同小夜出去转转。”宿离月说。
“不要,我累了。”
夜山雪眼看便要找地方坐下,却被宿离月牵起了手。
“小夜,我有话同你说。”宿离月道。
姬容眼看他们一起走出酒肆,气定神闲喝着酒,没有多管。
舞姬发丝随动作飘扬,如丝丝缕缕缠绵之情思,萦绕于观者心间。其每一举止皆恰到好处,既有柔媚之风情,又蕴坚韧之力量。
“等等,夜姐姐刚刚是不愿意同他走的吧?那这宿离月凭什么强人所难?”林惊池愤愤不平。
“怎么,心疼你夜姐姐啊?”姬容逗他道。
“才不是,我只是就事论事。”林惊池托着脸道。
“我们逛了一整日,确实很累了。那个宿离月,一点都不善解人意。”
姬容自顾自喝酒听曲,丝毫不放在心上。
“等等!不对啊——”林惊池又道:“宿离月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我。”
姬容:“……”
“人家看你做什么?”
林惊池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我可是奸夫啊,他不想杀我吗?”
“那他想杀谁?夜姐姐吗?”
*
暮春时节,桃花纷扬飘坠,似粉雪轻舞翩翩。
夜山雪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山上,云上,从头到尾没看宿离月一眼。
“小夜,从一而终很难吗?”宿离月说。
“守着一个人,会腻的。”夜山雪说得轻描淡写。
“可你原本的那具身体已经死了。你摆脱了魅魔一族的血脉,你已经不需要被欲望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