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勉强逃了出来后,在夜风之中静下心,阿月姑娘那句话在脑中反复。
是啊,拿到了又如何?
拿不到又如何?
一切,早就已经脱离了自己的认知,而种种一切,为着的,本就是他,本就是他父亲临终之时,交给他的那桩,淳于家的秘密。
还不如,带着这个秘密隐退山水。
淳于弋提步,准备同淳于慕离开。
迟娑却蓦地睁开了双眼,看着他,在他目光完全离开之前,目光相对。
淳于弋的眼神,有些飘忽和躲闪,迟娑却定定看着他,问道:“你中毒了?”
淳于弋愣住。
“已经无碍,只是有些累。”淳于弋说的是实话,方才觉得已经大好,但时间流逝,身体却像越来越重。
“无碍?但是再过几个时辰,你就,没命了。”师傅话说的轻,有浅浅而不易察觉的停顿。
淳于弋站定,没有说话,似乎预想过这个结果,倒是阿月,惊诧问道:“师傅是什么意思?我看他这个样子,同我们还跑了一路,以为那药力,已经过了。”
迟娑没有看阿月,仍然盯着淳于弋道:“你知道他们针对你,早就是无所不用其极,虽然我,已经暗中帮助你们,不让城中各处的守卫,发现你的行迹,但是……妖气附着在你身体之中,鹿休不知道你是谁,但那在暗中操控着这一切的,却一定是知道。为你这场洞房花烛下的药,已经不是寻常之药了。”
阿月听不懂,淳于慕也对这段话中,所提的内容不甚明白,但看淳于弋的表情,他听懂了。
半晌,四人无话,迟娑似乎在等,淳于弋一个回答。
“也无妨。”淳于弋苦笑道,“也许战场之上,就已经注定了,这条命不由我了。当初劳烦姑娘费心一场,到头来,却还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