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王少甫终于有了反应,他缓缓睁开眼,却没有理会旁边的随从,而是看着书桌上的那方墨玉镇纸。
那是谢安宁送给他二十岁冠礼时的贺礼,上面刻了她最喜欢的粉梅,专门请了名家雕刻而成。
当时他们夫妻感情极好,她笑着要求以后他都只能用这一方镇纸,往后的日日夜夜,他在书房忙碌时,睹物如见人。
这十余年,他确实做到了。
而现在,王少甫定定的看着这方他曾爱不释手的镇纸,唇动了动,“…去吧。”
似听见什么天大的好消息,王尔险些喜极而泣。
这一回,他跑的飞快,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说。
好似担心自家主子又要出尔反尔。
他动作确实迅速,很快,静淑苑中抬出一顶灰扑扑的软轿。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二人抬着的软轿在内院无人注意,没多久,便到了书房门口。
同一时间,谢安宁得知了夫君回府的消息。
外头天寒地冻,她拎上食盒,拒绝了佩蓉的陪同,坐上轿子去了前院书房。
…………
‘吱呀’声响起,书房的门被人自外缓缓推开。
一道浅粉色身影低垂着头走进后,当即盈盈拜倒。
“妾李氏拜见主君。”
吐气如兰,声如黄莺。
坐在软椅上,闭目养神的王少甫掀开眼皮,垂眸望了过去。
许是为了早得子嗣,王老夫人给儿子选的妾氏年纪都不算太小,且各个身姿丰腴,一看就好生养,她还心疼儿子这些年只守着一个女人,打定主意要让他长长见识,搜罗来的妾氏们,都是容貌昳丽,人比花娇。
这个李氏,应当有十七八岁。
她轻轻轻盈盈拜倒在地,露出一截细嫩的后颈,将少女的鲜嫩娇妩展露无疑。
姿态柔媚且顺从,带着股卑贱的美。
是那种可以让人肆意摧毁、折辱、亵玩的卑贱。
作为一个侍奉床榻的玩意,这无疑是合格的。
王少甫冷静的想。
拜倒在地许久,没听见主君叫起的李氏身体有些紧张的发颤。
入府这么久,第一次被主君召见。
她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察觉到上方传来的目光,李氏咬了咬牙,突然伸手轻扯颈下细带,双臂微抬,身上的斗篷缓缓滑落。
这样冷的天,她里面竟然只身穿一袭轻薄粉裙,比之夏装还不如,完完全全将少女纤秾合度的身姿勾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