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宁晚上回来坐在外厅中泡脚,宁安坐在他旁边,絮絮同他说今日的事。“你说咱们的女儿怎么就不像我?”她无法想象日后禾禾同她父亲差不多高的样子。前些年她还开心第一胎便有儿有女,要是知道儿女都像他,还不如不要生女儿,只生儿子。
肃宁笑道,“生儿生女,岂是你想怎样便怎样的?”他的小妻子真可爱。他握着她的手道,“高些就高些,壮些就壮些,总归也定亲了,不怕嫁不出去。”若是像她一样他反而要担心了。
定国长公主,又怎会恨嫁,谁人不想攀上这门亲事。他的女儿,价值从不在婚嫁上。等她长大了,想嫁人就嫁,不想嫁不嫁人又如何。
肃宁摸着她的脸,“你让阎老看了吗?”
宁安摇头,“我好好的。”
肃宁点着她的鼻头,“讳疾忌医。”每日三四碗药,还要吃药丸,她怕了。
宁安挽着他的手臂,枕在他肩上。“京中来信了,说是史棠犯癔症了。”她将早准备好,放在一旁的信拿给他看。
说是史棠一日醒来后,突然同伺候她的人说她与王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被送入水月庵,是王爷为了保护她,不得已而为之。她还说,王爷同她一样痛苦,要哄着因利结合的王妃,虚与委蛇,只待王爷拿到夏侯一门的兵权,就会接她出去。
宁安睁着眼看着他,肃宁看着好笑,亲了亲她的鼻尖。“是得哄着我的王妃,不然不开心了可该怎么办?”
他擦了脚,唤人来将盆端走,“让他们盯紧了,别是装作癔症。”史氏的人如今虽然死的死流放的流放,但谁知还有没有后手。“对了,我明日带你们去见一个人。”放下帘子,吹熄外厅的灯。
宁安站在床边帮他脱外衣,“嗯?”
“算是我师傅吧。”多年未知行踪,不想竟然躲到了这里。“她的妻子你或许还有印象,叫碧涵,翰林编修林平远的女儿。后来嫁给关侯了。”
“关侯?”脱了外衣,又解里衣。宁安伸手摸他的里衣与胸膛,“衣服要换吗?”他有时傍晚会练剑,或是同旁人切磋,总是带着一身汗回来。“要擦擦身子吗?”
“洗过澡了,换过衣服了。”肃宁握住她的手,暧昧拉到唇边咬了一口,“别摸了,再摸下去晚上不让你睡了。”他轻拉,将人抱了满怀,“傍晚同爹在浴堂洗的。”顺便打听了点消息。“关侯同国公府差不多,前朝封的,父皇登基后见他们也没什么错,便任他们承袭下去了。”现任侯爵叫关育民,工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