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无奈地叹息,宽慰道:“兮儿,你须知太子非寻常人。你与墨冉若再纠缠,恐为他招来祸患。”
江承兮闻言,泪水如泉涌,泣诉:“爹爹,女儿心中唯表哥一人,恳请您设法助我。女儿不愿嫁予太子,只愿与表哥共度余生。”
江亦宁听此,心乱如麻,他深知此事棘手,既心疼女儿,又忧虑两家声誉受损。
他叹息摇头,语重心长:“兮儿,如今局势非你所愿。太子殿下性情难测,稍有不慎,便可能殃及全家。
且算他日太子不纳你入东宫,你与墨冉之缘,亦将烟消云散。世间男子,又有谁能不介意此事?”
江承兮黯然离书房,心绪纷乱。她深知表哥定会介怀,却仍渴望一见,听他亲口言明。
次日,江承兮悄然离府,嘱托青香递信于杨墨冉。
然青香归时,仅带回一纸信条:“余生各自珍重。”
江承兮心潮起伏,紧握青香之手,急切询问:“表哥他还有别的话?”
青香摇头道:“奴婢未曾见到表少爷,此信乃平吉所转交。”
江承兮眼眶泛红,悲痛欲绝:“表哥真欲与我诀别至此吗?”
青香见状,柔声安抚:“小姐莫急,或许表少爷有言其他,要不奴婢再去杨府探问?”
江承兮摇头,独自疾步向前,直至锦衣卫门前才驻足。
青香困惑:“小姐,此行何为?”
江承兮略显烦躁:“稍后你便知。”
林兆然闻讯而出,戏谑道:“想我了?”
江承兮直视其眼,直接询问:“齐容,尚存于世否?”林兆然稍愣,随即笑言:“生存且优,晋王府常有人送吃穿用度。”
江承兮紧蹙眉梢,心中谜团重重。
那日太子命华深诛杀齐容,然其何以未行此举?莫非已出手,却为晋王之人所救?
疑云满腹,令她头痛欲裂。她轻摇首,摒弃纷扰思绪,对林兆然直言:“此人,我欲除之。”
林兆然注视着她,眼中露出不解之色,询问道:“何以有此决断?”
江承兮咬牙切齿,愤怒与仇恨交织:“陷害我父亲的书信乃他所为,此人非死不可!”她的声音冰冷刺骨,如同要将齐容碎尸万段。
林兆然眉宇紧锁,安慰道:“此事交由我来处理,你且静待佳音。”
江承兮摇头拒绝:“我欲使他非但肉身受苦,更要意志崩溃。”
林兆然静默片刻,缓缓道:“锦衣卫有诸多折磨之法。”
但江承兮再次摇头,坚定道:“我所求者,非肉体之痛,乃意志之摧。”
林兆然闻此,沉思良久方道:“我知一处,能令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江承兮疑声追问:“何处?”
林兆然迟疑片刻,沉声道:“乃那些芳华逝去、寂寥青楼女子的居所。”
江承兮眉宇紧锁:“当真能行?”
林兆然笃定颔首:“千真万确。那些女子手段凌厉,齐容若是置身其中,恐怕难熬两日便会失心发疯。”
江承兮思索须臾,沉声道:“那便送他去那里吧,但需嘱咐她们,切莫过激,得慢慢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