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培风近乡情怯,一个人又在门外踌躇了好半晌,下定决心一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才终于鼓足勇气推门而入。
轻声来到内间榻前,床帐已经放下,他脱掉靴子矮身钻进去,然后从后面紧紧抱住心竹。
喉间一哽,他不知道第多少次跟她道歉,“娘子……对不起!”
“夫君……”心竹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太大起伏。
“我在!”祝培风立即应答,生怕晚回一秒就是怠慢了她。
“以前你同我说的每一句对不起,都是在为和莲雪发生关系的事,对吗?”
他闭上眼,好像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哑声回答,“是!”
愤然推开圈在腰上的胳膊,心竹再也忍受不了他的碰触,起身扭过头,一双冰冷美目直直射向他满面愧意的脸。
“夫君……曾吻过我的唇……也曾吻过她;曾摸过我的手、也曾摸过她;曾抱过我的胸膛、也曾抱过她……是吗?”
她字字诛心,每句话都化做一把利刃,刀刀插进他心头。祝培风羞愧的恨不得当场死去,随即迅速爬起,屈膝跪在她脚下苦苦忏悔。
“娘子,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但那夜我是被莲雪陷害的,她借着给我送东西的名义夜晚赶至军营,并趁我不备时在酒壶里下了药,当时我只想快点打发她走,便没拒绝那杯酒,之后她还不知从哪弄来件你的衣服,让我误以为是你出现在我的眼前,才……才酿成大错。
对于那晚的事我现在已经一点印象没有了,一丝一毫都不记得。白月可以为我作证,娘子相信我,我心里真的只有你,若不是中了她的奸计,绝不会跟她发生任何关系。”
心竹紧咬牙关,垂头俯视着他,可脑海里出现的,一直一直都是原来那个阳光明媚、一身英气的少年。不知为何,自从上次从王府归家后,她就越来越多怀念过去,兴许是那段时光太美好了,因为只有在那时,才能让她体会到自己全心全意被他爱着。
如今……不管是不是被陷害,都已不重要了!时光不能倒流,孩子都有了,再言其他还有什么意义?
无奈摇摇头,她仰起脖颈,缓缓从心肺里呼出一口气,然后便泄力般跪坐下去。“世子爷,我累了,你出去吧,我想好好睡一觉。”
“不!”祝培风用膝盖蹭过来死死抱住她,“让我留下来陪你吧,心儿,原谅为夫这一回,求你,之前的欺骗是我不对,但我只是太怕你知道实情会恨我了,再不会回头给我一个机会。
我会补偿你的,这个孩子现在对祝家是很重要,爹娘不允许我对他视而不见,但我保证,以后再不会近莲雪的身,往后我的每一个孩子都由你来生,好不好?别提和离,你知我不会同意的!”
“呵……”她就知道,真是个自私的男人,心竹嗤笑出声。“不提和离也可以,但世子爷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你尽管说,别说一个、就是十个、一百个,只要你同意留下,为夫都答应。”
“好!自今夜开始,你从宣喜堂搬出去,以后不许随意抱我、随意碰我,因为我会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