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倪郎中出来,钱满粮起身迎倪郎中在太师椅上入座,并问二姨太的病情:“倪医师,二奶奶身体无大碍吧?”
倪郎中将出诊箱搁在茶几上,在太师椅上坐下,脸色凝重。
程妈端上来两杯香茶后退了下去。
“二奶奶的病不太乐观。”倪郎中微皱了皱眉,望向钱满粮道:“二奶奶是非自然生产的吧?”
“这话怎么说?”钱满粮不解。
“就是说,二奶奶这次生产,是人力助产,吃过什么催产药或迷药一类的药物?”
“这……山庄姨奶奶们生产,都是由内人接生的,至于用了什么药,我也不大清楚,不然,我让内人过来,问问她?”钱满粮答道。
倪郎中也是个走了十几年江湖的人,明白大户人家事端多,自己知道的越少越好,听钱管家说接生的人是钱管家的婆娘,倪郎中不想多生事端,摇了摇手道:“算了,我这就为二奶奶开药方,按时给二奶奶服下。但是,钱管家,您要禀明周老爷,二奶奶不再适合生育,如若不然,将有性命之忧。”
倪郎中也不再多言,开了出诊箱,拿了纸笔,写起药方来。
听倪郎中说二奶奶不再适合生育,钱满粮愁上心头,一边不知道怎么去向老爷禀报此事,再个又着实替二奶奶可怜,未来生死未卜。
倪郎中开好药方,告之如何服药,出诊结束,倪郎中告辞回焦镇,钱满粮亲自送倪郎中坐上马车。
送走倪郎中,已是戌时尾,钱满粮知道老爷还未安歇,便去往泰元馆向老爷禀报二奶奶病情。
“满粮,来啦?”周老爷摒退贴身佣人,招手示意钱满粮近前。
“老爷……”钱满粮走到周老爷身后,为老爷捏肩。
“倪医师送走了?”
“刚送走,老爷。”
“二房什么情况?”
“倪师医说,二奶奶的身子不再适合生育,如若不然……”
“如何?”
“如若再生育,将有性命之忧……”钱满粮低垂着头,手上力道恰好地揉捏着周老爷的肩。
“嗯……”周老爷沉思了片刻,抬手轻拍了拍钱满粮的手背道:“那就换了吧。”
“是,老爷。”钱满粮放开揉捏周老爷肩膀的手,顺从地应答。
“事情你去办,至于如何办,你作主就好,不用来禀报了,我乏了……”
“是,老爷……”钱满粮扶起周老爷,往床边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