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我装着样子,带着些许不确定的口吻问道:“您这金笺扇面,应该是唐寅的墨牡丹吧?”
“恩?”被我这么一说,季英顿时来了兴趣道:“你还懂这个?”
“也不算太懂。”见季英这么问,我赶忙谦虚道。
“你可悠着点。”秦莉忽然插了一句道,“这些东西在我爸那儿,那你随便吹。他就是附庸个风雅而已。但在季老师这儿,你小心班门弄斧。”
“这什么话,”不等我开口,季英笑着摆了摆手道:“刘畅既然能叫出这扇面的来头,不说如数家珍,肯定也是略知一二的。正好我们可以交流交流。”
“不不不,”见季英这么说,我赶忙认怂道:“我这充其量就是懂点皮毛,秦莉说得对,我这有点班门弄斧了。”
季英呵呵一笑,随即考我道:“那你说说,你对这副墨牡丹了解多少?”
清了清嗓子,我开口道:“首先呢,您家这幅,肯定是个赝品。”
“废话!”秦莉白了我一眼道。
“你别急,”季英呵呵笑着对秦莉说道,“让他说下去。”
点了点头,我继续说道:“这幅扇面的真迹,如果我没记错。应该在前两年的嘉德秋拍上,被人以不到300万人民币的价格,从船王赵从衍那里拍走了。”
“这你都知道?”秦莉瞪着眼睛惊讶道。
“我为啥不能知道?”我耸肩道,顿了顿,我又大致介绍了一番这幅扇面的来历,和曾经的收藏者。
待我说完,季英笑眯眯地说道:“我收回刚才的话。”见我疑惑,季英笑道:“你这哪里是略知一二,分明就是如数家珍。”
摆了摆手,我如实坦白道:“季老师误会了,这也就是赶巧了。我就对您放出来的这个扇面了解一些。主要是我父亲是个不折不扣的唐寅迷,当初这扇面拍出来的时候。他可是没少念叨。那时候我正好要做一个活动,邀请了几位专门制扇的手艺人,甚至还有幸邀请到了制扇的非遗传人。所以趁此机会,就正好跟我父亲讨教了一番。”
“你还请过制扇的非遗传人?”季英好奇道。
“xx记扇的孙xx”点了点头,我道出人名后,回忆道,“孙老师是真的让人佩服,一辈子兢兢业业就做一件事,从一个制作手工折扇的技术员,一路从车间主任、门市部经理、副厂长,厂长一步步成长为企业掌舵者,非遗传人。我们那活动虽说是以推广中国传统文化为主题,但说到底,还是带一个有商业性质的活动。按说以她的身份,完全没必要答应我们亲自出席。但有幸接触到她之后,她说,为自己企业站台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她作为正儿八经的非遗传人,必须身体力行地推广中华传统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