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解子杨这个名字,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老痒的声音幽幽的,放得轻拉的长,像梦中恶鬼的呓语。
“你记得?那赶紧跟我说说,我这脑子一时间想不起来一点儿了。既然是认识的人,那就好歹帮他收敛一下尸骨,也算是入土为安。”
“说起来,他也是三年前来这儿的,你们当时打过照面吗?”
直愣愣的光移开,吴斜放下手,看见老痒将手电放在自己的下巴处,自下而上的打光,将空缺处的半张脸照的鬼气森森。
白惨惨的脸上,老痒勾出一抹有些怪异的笑。
“认识,当然认识,他的最后一面我也见过呢~!”
“哦,那他是怎么被石头砸死的?我看这洞还蛮结实的,不像是会垮塌的样子。”
吴斜将身份证递给老痒,又返回去查看尸骨。
“怎么死的啊……?”
“当然是——我亲手砸死的啊。”
吴斜诧异扭头,看着洞口处越发阴森的半张脸:“老……痒……”
“老吴,你的好奇心怎么就这么重呢?都说了不要进,不要进,里面是死路一条,你怎么就非得进去,非得探究呢?”
“唉~!我是真的想过要放你一马的……”
“老吴,你看着我这张脸,就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什么吗?看来,我们的情谊,是我高估了自己在你心里的份量,也难怪你对我妈妈并不怎么上心。”
手电筒的光芒关闭,黑漆漆的石洞里回荡着老痒饱含关怀却又冷冰冰的一句问话:“吴斜,你有什么遗愿吗?”
在黑暗将吴斜淹没的那一刻,他的脑子里闪过一道火花。
解子杨……
解子杨,这不就是老痒的名字吗!!!
死在这里的人是解子杨,那石洞外的老痒又是谁?
当初看三叔那张西沙合照时的那种怪异感,再次将吴斜笼罩,二十年模样不变的闷油瓶,三年前死在这儿的老痒……
血液一点儿一点儿的变凉,未知引发的恐惧,从怪异中萌芽生长。
“你……你到底……是谁……?”
吴斜的后背爬了一层冷汗,冷得他身子发僵,他觉得自己说话,上下牙都在冻的打磕碜。
“我?我当然是老痒啊,是解子杨。吴斜,从小一起长大的你,对我的名字是一点儿都不记得啊~!三年的时光可真是漫长,让你忘了我的名字,也忘了对我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