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郎…”苍老的夫人蹲在土坡上,苍老满是老茧的手指捏着一束绕过渠坝生的格外怪异的稻穗。
元初看着老妇人,眼里是不解,却还是耐着性子声音温柔和睦:“灵梓怎么了,腿脚不舒服?”
“不是。我在想,你说这株稻穗为什么就生的这么怪异,其他都是向太阳的方向垂落,唯独这株越过了渠坝,与众不同的向外生长?”被叫作灵梓的老妇人黯淡无光的眸子看着那株稻穗,没有回头头看着自己的元郎,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那么想与众不同,却是没有想过这样会被路过的游童、牧牛踩断了杆。”
“灵梓…”元初脚步微动走到土坡上,看见了老妇人嘴里的那株特殊稻穗,学着灵梓的模样蹲下身子,摸了摸那根略显粗大的麦穗杆,似乎想起了些什么,慢慢悠悠的开口:“可能是被风刮的吧…它说不定也不想独立枝头。”
“是啊,我听乡里的先生说过哩,独秀于林,风必摧折。”灵梓的声音低沉,像是一摊死水被一颗不大不小的石子砸落,激起波澜。
“灵梓…”元初微微开口,咬着下唇,他似乎在揣着答案问了个问题:“真的不愿意和我一同上山修道吗?”
灵梓摇了摇头,眉眼处的皱纹微微舒展:“元郎,老叟已经老了,早就适应了这种人的生活,没道理活了大半辈子,最后又抛弃了啊。”说着,老妇人的眼眶竟是红了起来,眼角湿润,带着些商讨的语气看着元初:“元郎…就不能放弃修道吗?”
老妇人的声音颤抖,她和元初一样,怀着答案问了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