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不知天子圣驾,故而手下小厮、下人并未事先过个招呼,按照小国礼仪制度,因而这才拦住了天子,顶撞了天子驾辇。”褒珦起身离座拱手解释。
屏风后的姬宫涅手指摩挲着抚柄,似乎对于褒珦的解释并没有太多的在意。
喉结滚动,淡淡开口:“褒王,有些规矩,有些道理,不需要本天子派人将法例照班照条的宣读一遍吧?”
褒珦手指覆在发间,将血水染浸的发节微微攥紧,伴随暗红色的液体流淌过指节,微微开口:“小王不明白。”
垂落手臂,不顾形象的将血液蹭在束腰上,弯腰敬礼:“还请天子明说!”
“呵。”姬宫涅冷笑一声,手臂微微曲张,一旁的下人立刻心领神会连忙上前扯去屏风。
姬宫涅一身华服着身,烫金的黑色腰带上是细腻的雕龙刻凤。黑长的发丝被冠冕竖起。
抬脚落下,姬宫涅从长椅上起身,大步流星的走到褒珦面前,发出阵响的戈履踩在血水中:“褒王,起身。”
“本天子并不是因你而来,不必如此如临大敌。”
闻听此言的褒珦内心一沉,希望自家夫人带着姬成师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回来。
姬宫涅手指覆在褒珦肩上,陡然提高声音,对着不远处的某处暗房喊到:“赵夫子!再不出来面见天子,本天子该治罪于你了。”
褒珦错愕抬眉,眼神中透露着不可思议的注视着姬宫涅,他万万没想到这位新天子是来找赵叔带的。
躲在暗处的赵叔带苦笑摇头,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便不再隐藏,径直迈出,走入院内,对着不远处一脸玩味笑容的姬宫涅俯首作揖:“赵叔带见过新天子。”
“免礼,夫子不必如此。”姬宫涅假笑,抬手松开褒珦,对着赵叔带的方向挥手,言语一句:“给赵夫子赐座。”
一旁的姬鼓再度起身,小跑着抱着椅子,来到赵叔带面前,放好椅子后一脸笑容的看着赵叔带,手掌从袖袍中探出:“赵夫子,请。”
目视赵叔带坐下后,姬宫涅这才拢袖转身,重新走回长椅上坐下。
姬宫涅双腿叠在一起,手掌撑着下巴,开口:“褒王,一并坐下吧。”
“诺。”褒洪颔首,心事重重的坐下。
“赵夫子,你与尹吉甫一同出使晋国,为何久久没有归朝?尹吉甫尚且明白,总归所究也是领了本天子的命令所以才久久没有回来复命,但赵夫子你…”
姬宫涅顿了顿,似笑非笑的看着赵叔带的方向:“半途跟去,只是派人与本天子言说一句。”
“怎么总感觉,赵夫子,你是在躲着本天子啊?”
说到最后,玩味的笑声变成了责问。
赵叔带嘴唇刚刚张开,可还没做成解释,姬宫涅却再次开口:“不过无妨,本天子与先王不同,父王的因果报应本天子看在眼里,自然也明白赵夫子为何避我如虎豹豺狼。”
“赵夫子放心,你与先王的种种,本天子并不会放在心上。
闻言,赵叔带虽说不知道姬宫涅意欲为何,但还是说道:“谢天子。”
姬宫涅挥手,“姬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