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该。”
陈诺就这么慢悠悠的语气,丝毫不见愤怒,也丝毫不见恼火。
仿佛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说着别人的事情。
“不该啊。
这个世道,就不该是这样的。
老孙是什么人?他就是个普通人呀,再普通不过了。
你去马路上晃一圈,似他这样的人,随便一抓,一大把。
没什么特别出众的才华,没什么特别厉害的本事,更没什么特别大的野心。
他啊,他们啊,这样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像路边的草。
也不想占多少地方,就想着吧,自己的小日子,小家庭,小世界,平平安安,顺顺当当的活下去。
嗯,活下去就好了。
像老孙这样的人呀,一辈子,没害过谁,没争过什么利益,没抢过谁的好处——这么说吧,他甚至可能会有点怂,真的怂的那种。
若是有人欺负欺负他,只要别太过分,像他,像他们这样的人,多半也就忍了。
默默的忍了。
是不生气么?
不能够啊!
当然也是气的啊,被人欺负了,谁不气呢?
受了委屈,谁心里都会不顺啊。
可是呢,这样的人往往就忍了。
为啥?
要活啊!
要活下去啊!
自行车丢了,都不敢去黑车市场找,找着了又如何?
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一个月赚几百块钱工资的,跟那些个人拼得起吗?
何况人到中年了,上有老,下有小。
老人老了,身体不好,看病要钱。
老婆跟你算着家里的柴米油盐,要钱。
孩子大了,要上学要找前途,也得要钱。
所以,怎么拼啊,遇到了受气的事儿,忍吧,忍吧。
大家伙儿不都是这么活着的么。
凑凑合合的,对付着,活着呀。
但是……”
陈诺说到这里,一指姚蔚山。
“但是,你们不能把人往死里逼呀。
我知道,我明白,你不用辩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