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儿,”听完桂枝所说的话,向北有些迟疑,看向前者,他愣了愣,随后道:“我感觉你与之前变得不一样了……”
桂枝目光一转,沉沉地吸了口气后道:“在这宫里久了,自然明白适者生存的道理,你还愿不愿意帮我?”
“知道了,这就去!”向北摇着头,三步一回头地离开了小西湖,朝宫门外而去。
反观韩侂胄处理完其他事务后回到合门司,郁愤不已,午后过了一个多时辰,天燥热得很,可不论他让下人抬多少冰来镇凉,或是喝多少冰镇眉寿酒,却始终浑身烦闷。
他心里清楚,这些年来,在朝堂之上,文臣历来瞧不起武臣,何况他在姓赵的眼里,还是一名靠圣人太皇太后恩荫入仕的武臣!尽管有天子信赖,但赵汝愚这些人打心底还是瞧不起他。
就在这时,苏师旦刚从熙春楼回来,迈步入合门司正堂,一眼就瞧见韩侂胄脸色铁青,又见周遭装着冰块的盒子,便笑道:“大人须知心火难以冰孵。”
韩侂胄烦闷着,没有吭声。
“合门莫非今日在政事堂遇到了不顺心之事?”苏师旦与韩侂胄朝夕相处七八年之久,对他的心性摸得很准。
韩侂胄“哼”了一声,随后将赵汝愚那副目中无人的态度讲述了一遍,说完又气愤地道:“凭什么那帮文臣瞧不起武臣?难道武臣低人一等?想我韩侂胄自入仕的那一天起,就想着如何跃马疆场,立身报国!今日无端受辱,想来真是生气!”
待韩侂胄吐槽完,苏师旦捻着胡须,平静地说道:“依在下观察,今日赵汝愚之所以敢慢待合门,并非因为合门是一员武臣。”
韩侂胄抬头问道:“那是为什么?”
苏师旦道:“是因为合门参与拥立了嘉王,与准备扶持吴兴郡王上位的赵汝愚来说,自然是拦路截胡,毁了他的一番苦心谋划。”
“那如此说来,我与赵汝愚已经结下了怨仇?”韩侂胄仔细想想,确是如此。
“只要赵汝愚一日为相,合门就须时时小心。”苏师旦点头应道。
韩侂胄此刻更加烦躁不已,一个谋逆之人,端坐朝堂不说,反而视他人为眼中钉、肉中刺?
“合门勿恼。”苏师旦安慰道,“依在下看,圣人太皇太后命赵汝愚为相,此举不过是权宜之计。”
“何谓权宜之计?”韩侂胄立定脚步看着苏师旦。
苏师旦认真分析道:“圣人太皇太后乃见过大风大浪之人,胸中自有大格局,当今官家刚刚继位,还来不及选贤任能,赵汝愚一派如今在朝中关系复杂,所以只能等到官家站稳了脚跟,到那时任何人为相,自然出自官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