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扩叹了口气,终是无奈地道:“好了,起来吧。”
许贵人这才感激涕零地从地上爬起来,却听她幽幽一叹,似有意似无意地来了一句:“官家莫要再怪臣妾,人心都是肉长的,若您肯将对杨夫人的感情,分给臣妾半分,臣妾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人心都是肉长的,那你的意思,倒是怪朕了?”赵扩眉头一撇。许贵人又赶忙屈身跪拜:“妾身不敢!”
不过,待赵扩将她这番话仔细品过一番后,忽然又问道:“若是朕在意的某人,却在做错了事之后甚至都不愿意见朕,也不辩解,那又算是怎样?”
“那这个人,摆明着就是没将官家放在心上啊!”许贵人想也不想,斩钉截铁道。赵扩良久不语。此夜过后,赵扩更是没有心思去找桂枝了。
一开始,赵扩都是这个宫里坐坐,那个宫里走走,后宫众妃还以为官家是对那个人的新鲜劲终于过去了,重新开始雨露均沾,喜大普奔地各宫传话,一时间后宫百花齐放,各自争艳。
这日,赵扩又来了坤宁殿,只是兴致一直不高,一杯酒,喝了两个时辰还是满的。
一旁的韩珏急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眼见快到就寝时分,他却起身道:“朕记起还有几份重要的奏折没处理完,先回去了。”
“臣妾躬送官家。”韩珏显然有些失落,垂了垂眼后,又忽抬眸一笑,挽着赵扩出了寝殿,却故意领他走了一段远路,手中的灯笼朝前方一举,望向一片空地处,“官家,臣妾打算在这里新建个亭子,再种些花草,您觉得如何?”
赵扩望着那里,眼前却浮现当初与桂枝在德寿宫花坛时的画面,皮笑肉不笑地道:“如此甚好。”
赵扩心里觉得很无趣,仿佛后宫所有人都在学桂枝,又是酿了新酒,又是要种花,可学来学去,桂枝还是只有一个,独一无二,谁也无法取代。
“可是官家,臣妾对这些了解不多,听闻杨夫人倒是日日养花,臣妾还想请她来指点呢?”韩珏故意拖长音调道。
“这种事儿,后宫找个花匠便做了。”赵扩虽然现在有意与桂枝疏远,但并不代表不爱她,所以自然不能允许自己所爱的人,来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