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林淮之撑着地站起来,周围已经多了许多看热闹的人对着他指指点点,有几个见过他和郭文采在春香苑进进出出的和自己身边的朋友说起来:
“哎这不就是县丞公子新养的那个啥吗?前些日子我还见他俩在一起呢!"
“哎呦别说是你,我也见着了!”
“真想不到这县丞公子好这口呢!这打扮看起来倒像个书生呢!”
那几人尽量压低了声音但林淮之还是听见了,他瞬间觉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周围看热闹的一听来了兴趣,纷纷问那几个人怎么回事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就差没亲自问当事人了。
“你们嘴巴里在喷什么大粪!”
张春花离得老远就听到那群人说自己的儿子是小倌儿,气得跑过来挥舞着手里的包袱:
“我说你们这些吃饱了没事干的闲货!我儿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可能是鸭子!你们都给我起开!”
人群被她逼退了去,她上前扯住林淮之“乖儿子,有人给娘捎信说你病了?咋回事儿啊?”
她才来得及看林淮之,一看他竟顶着两只青紫的眼睛还有血糊刺啦的鼻子吓得差点连手里的包袱都扔了。
“娘的心肝儿嘞,你这是谁打的?娘非杀了他去!”
张春花心心疼地给儿子吹吹眼睛,林淮之不耐烦地甩开她“除了温洛枳还能有谁?那死丫头太粗鲁了!”
若不是她把自己打出来周围也不会有那么多人看热闹,也不会有人把他的事儿扒出来。
现在就算他有十张嘴都说不清了!
张春花恨得牙痒痒咬牙切齿道:“娘这就去找那死丫头去!不赔个几百两银子让他们一家人好看!”
“不用找了张婶子,我就在这儿呢”
张春花正想冲出街去,温洛枳优雅地靠在门上双手环胸笑看着像猴子一样的母子。
眼睛落在张春花的身上她差点没憋住笑,她没记错的话倒霉符的有效期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也不知道她前几日是怎么个倒霉法,反正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挺倒霉。
头发乱糟糟的还有几根杂草,衣服也破了几个洞整个人看起来灰头土脸。
张春花见她无所谓的样子就来气,她起了个大早才蹭上赵老汉的牛车。
因为图便宜她就坐在车尾巴上只收一文钱,结果半路牛车碾到一块石头车一颠簸她就被抖了下去掉到了路边的草丛里。
想到要去书院她今天还特地换了身新点的衣裳,结果还被擦破了几个洞。
张春花想上去揪温洛枳,君千子从里面走出来看着母子俩冷冷地开口说“令公子买药没有银子还想让这姑娘付,二人并不相熟打出去也合理”
“婶子这是打算于在下医馆门口闹事?那便去官府我正好也想讨个说法”
他还从未见过如此没有气节骨气的读书人,染上那脏病就罢了竟还向一个小姑娘开口要银子实在是有辱斯文,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原本还有些人觉得林淮之被打得有点凄惨,但听君千子这么说一点都同情不起来他了。
这么个大老爷们儿真是活不起了,那小姑娘看起来不过十三四的样子竟朝人家要银子真是不要脸。
周围渐渐地开始有了讨伐他的声音,还有一声高过一声的嘲讽。
林淮之埋头掩面只想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至于药谁家没有?他一定要在这破医馆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