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海岳从十九楼坐电梯上到二十楼时,大岛樱子还在一楼大厅和前台对话,当他敲门推开总裁办公室时,就看见钟洛泽正笑嘻嘻的和钟启麟聊着什么。
“哟嗬,洛泽,喜上眉梢,这是有好事发生啊。”
“孙大师,什么都瞒不住过你的法眼,嘿嘿。我刚刚和钟总裁商量好了,这次年度工作会议上,将聘请我出任他的助理总裁,年薪六十万呢。”
“这可是大喜事。”孙海岳笑着说道,几步走到茶台边坐下,却是接着询问钟启麟:“钟先生,您考虑好了?坐在那张椅子上,手握几百亿资产,在沪城商界也是极有份量的,您真的舍得啊?”
“孙先生真乃高人,仿佛能看到我心里去啊。说一点都不心动也是不可能的,短短半个月就有十几亿的资金往来,这种感觉真的很容易让人觉得大权在握、志满意得。”钟启麟端起精致的景德镇白瓷薄胎大师手作主人杯轻轻摇晃着,龙井新茶黄绿色茶汤透过纤薄的杯壁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翡翠色。
“可越是这样,我越不敢在这个椅子上坐太久,我怕我自己迷恋上这种权势、财富,我更怕这张椅子像野兽一样把我给吞了。孙先生,我是个音乐家,我喜欢钢琴琴凳,尽管它连靠背都没有,可是我坐上去就觉得踏实、安宁,一坐就可以几个小时不离开,可是这张椅子,我始终坐不惯。”
“这张椅子,只有坐上去,才会知道有多累。”孙海岳若有所指。
“嘿嘿,我年轻,不怕累,老爷子坐这个位子累是因为还是在用家族企业管理模式,企业规模大了,肯定要引入现代企业管理机制,引入职业经理人,用制度去管人,用绩效考核去管企业。”钟洛泽搭腔道,他知道孙海岳并不是要劝自己别去坐那张椅子,而是提醒自己要考虑好。
“洛泽,方向对不对,你可以多问问你爷爷,我只有一个建议,过刚者易折,善柔者不败,你根基不稳,千万不可操之过急。”钟启麟点着头,脸上满是关切和担忧。
“知道了。”钟洛泽收起笑脸,虚心受教。
“洛泽,你说要找我商量什么事?”孙海岳看着父慈子孝的画面,插话问道。
“哦,对了,集团最后决定,三月六日,也就是下周一召开主管以上级别管理层年度工作会议,你如果要见那些人的话,需要怎么安排?”
“就这事?”
“是啊,我不知道要怎么方便你看他们,需不需要安排个什么仪式之类的……”
“哈哈哈,大可不必。你们正常开会就行,每个人面前都会有名牌吧?我假扮服务员,开会期间去倒一倒水,几个重点人物认真观察一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