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脸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毕露,疼得受不了了,就拼命地用后脑勺撞击床板,发出咚咚的声响。
疼!
他是真的疼!
这个疼痛,比受伤的那一瞬间,还要疼上数倍不止。
但是,无论他如何的挣扎呻吟。
仙姑都没有停下割肉的动作,闪烁着寒芒的锋利手术刀,被她握在手心里,一下一下地削去腐肉。
被削下来的腐肉堆在一旁,散发着腥臭味。
其他人有些受不了这个残忍血腥的一幕,但是又克制不住内心那份猎奇的天性,不远不近地站着围观,不敢直视,只敢斜着眼睛去乜。
仙姑居然是在割人肉!
那么个青壮男人,像是一头待宰的活猪似得,被绑在那儿,怎么挣扎都逃不过,被一片一片的将肉剜下来。
这得是多么惊悚的一幕!
偏偏,因为做这一切的是仙姑,他们就觉得,也没那么可怕了。
阿桃都说了,仙姑这是为了救人,要将那腐肉削去了,才能保住他的命!
李令皎也不确定自己削肉削了有多久。
她又不是专业外科医生出身,只有那么点儿理论知识,实践都是对着书上照猫画虎。
手术刀直接往伤口里钻,将烂肉全都挖出来,一直挖到底下的肉都呈现出健康的鲜红色,才终于停下来。
当然,因为她不够专业,所以,也有一些鲜红的好肉连带着烂肉一起被挖下来。而且为了防止自己挖的不够干净,她还特意多剜了点儿。
鲜血止不住地往外流,阿桃拿着双氧水,直接往伤口上倒。
伤口被双氧水刺激到,又是一阵剧烈疼痛,要不是男人四肢都被绑住了,只怕已经打起滚来了。
李令皎可不管那么多,伤口用双氧水冲洗干净之后,又用生理盐水冲,然后将干净的纱布堵进去,将里头的积液全都吸出来,最后撒上一层干净的白砂糖,用纱布包裹起来。
伤口撒白糖可以杀菌,促进伤口的愈合。
终于,确定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之后,阿桃解开了男人身上的束缚,拿下他嘴里的木棍。
“好了,你可以走了。”
手术床是用木板现拼出来的。
这个时代的床主要是用来坐的,也可以用来躺;而用作睡觉的,叫做“卧榻”。贫苦人家,床和榻其实区分不大,几块木板一搭起来,就是个睡觉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