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曜说完,文竹又好气又好笑。
她说:“你能不能有点自己的想法?不要总是围着我转,拼命讨好我迎合我啊。你现在变得很像一个躯壳。”
赵曜伸出双手搭上栏杆,望着沉沉的黑夜,“也许我本来就是一个躯壳。”
那一刻,文竹有种预感,他即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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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城不大,白底黑字的横幅在第二天就到了阮心悠家楼下。
“杀人凶手,还我女儿!”“杀人凶手,还我女儿!”
楼下传来整齐的喊叫声,阮以安拉开了房间窗帘。
他只看了一眼声势浩大的人群和触目惊心的横幅,便慌忙拉上了窗帘。
阮心悠早上去单位上班了,宋老师也不在家,阮以安只能假装自己也不在家。
他把音乐播放器的声音调到最大,戴上耳机坐在电脑前。
却什么也听不进去。
现在是上午九点多,按照往常的习惯,11点多阮心悠和宋老师都会回家。
想到这里,他拨通了电话。
“中午别回来。”
不等对方回应,他就挂了电话。
没头没尾的叮嘱反让人心神不宁。
阮心悠和宋老师前后脚到了家门口。
天上下着小雨,那群人收了横幅,蹲坐在屋檐下。
他们起初以为阮心悠只是个过路人,见她不偏不倚将电动自行车停在大门前时,一群人立马起身,拉开了横幅,包围起阮心悠。
“杀人凶手,还我女儿!”
一声高过一声的吼叫令阮心悠毛骨悚然,好在这时,宋老师也到了。
他跛足行至人群外围,沉声道:“请问你们是谁?”
“老宋。”阮心悠喊了一声。
宋老师走了两步,和她并肩而立。
“你们是什么人?跟杀人凶手是什么关系?”人群中为首的那个人问道。
此人身高体壮,露出短袖的两条手臂上纹满了刺青。
“不好意思,请问你们口口声声说的杀人凶手是谁?”宋老师不卑不亢,“这里是我家,你们的行为严重影响了我们,请你们立即离开。”
“我看出来了。”刺青男继续说,“你们是阮以安的爹妈吧?孩子犯事,找父母也是一样的。”
接着,他做了个手势,整齐统一的呐喊声再次响起。
阮心悠和宋老师陷在声音的牢笼里,被巨大的压力笼罩着。
喊过三遍后,刺青男又做了个手势,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我是阮以安的姑父。”宋老师说,“请问您是什么人?”
“我是顾玮婧的舅舅。”刺青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