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伸手“啪啪”两声，狠狠地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这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把沉浸在悲伤之中的明月和白冰都惊醒过来，他们一脸诧异地看着黎梓轩。
“柳儿，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
黎梓轩看着满是泪痕的明月，突然身子一矮，双膝一屈，跪在了地上。
他的声音充满了悔恨和痛苦，“柳儿，我早就想跟你说对不起，可是……”
黎梓轩的脸上逐渐扭曲，满是哀伤与自责。
“不关你的事，一直都不关你的事。”
明月带着满脸的泪痕，突然咧嘴笑了，但这笑容中却充满了苦涩与无奈，看得白冰的心一颤。
这是怎样的笑容啊，竟然让人的心慢慢地酸胀起来，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不，柳儿，一直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
黎梓轩痛苦地喊道，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明月身上。
他缓缓地伸出手去，想要抚去明月脸上的泪痕和那惨淡的笑意，但手伸到一半，最终颓然垂下。
“柳儿，我不敢求你原谅，但……但求你给我赎罪的机会。”
他曾经的错误给明月带来了无尽的伤害和痛苦，但他愿意用余生来弥补这一切。
黎梓轩深深地盯着明月，那双闪烁着坚定光芒的眼眸此刻却慢慢地黯淡下来，仿佛被无尽的忧愁所笼罩。
他的眼中却流露出一种深深的恳求。
“呵呵，一直以来都不是你的错。”
明月轻轻地叹了口气，她的目光复杂，看着眼前的黎梓轩，心中五味杂陈。
她慢慢地摇了摇头，“当初在扬州，你原本就不肯带我离开，是我自己一厢情愿地要跟着你走。”
“后来在无忧谷，你同样不肯带我进谷，是我一直缠着你，用尽各种方法，只求你能带我一起进去。”
明月的声音渐渐变得哽咽，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再后来……是我自愿的。”
明月说着，声音突然顿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调节着自己的情绪，不让泪水再次滑落。
她继续说道：“其实，自始至终，你从来没有开口跟我说过一个‘要’字，也从来没有给过我一个笑脸。
自始至终，全都是我在缠着你，是我太过不自量力，是我太不知耻……”
说到这里，明月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她无法再继续下去。
“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黎梓轩打断了明月的话，他的声音颤抖着，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愧疚。
他听着明月的话，只觉得字字诛心，句句含血，每一声都像是一把利剑，一下一下地把他完整的一颗心碾成粉末。
就在这时，白冰轻轻地揽住了明月还在不住微微颤动的身子，低下头，用轻柔的声音说道：“师妹，现在没事了，没事了。
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