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常常握拳敲打自己的脑袋,对小花猫感慨:唉!人未老,记忆却老得稀烂,悲哀!
周末,她请求姐带她去理发店,剪去长发,成齐耳短发。
……
在沈阳上大学的孙武,给在上海上大学的刘策打电话说,成安心和杨捡已分手。
刘策半信半疑:“真的?”
孙武肯定道:“真的!杨捡让成安心与他私奔,安心不答应。杨捡一冲动就去和别人闪婚。结婚没过两天又后悔,想求安心原谅。他自己没脸说,就求我以他的口气给安心写信——”
刘策惊讶地打断,问:“写信?你写了吗?”
孙武说:“写了。但是,成安心没理。”
刘策急切地问:“然后呢?”
孙武说:“然后,杨捡让我给成安心打电话,结果电话她也没理。我估摸着,杨捡这回是死心了!”
刘策窃喜:以后和她接近,再无顾忌了。
周末,刘策打电话和安心闲聊。
他纳闷:高中毕业分别也不过七个多月,她却像变了一个人,语速减慢,思维迟钝,部分记忆丢失。
猜想她大概遭受过精神打击——应该与杨捡分手有关吧?禁不住泛起一丝醋意,本来这块天然的美玉应该是我的,却被别人抢了先,使其蒙尘……
到了星期天晚上,刘策又给安心家打电话。
姐接电话。
刘策悄声问姐:“安心是否受到过精神打击?”
姐知道刘策是学医的,若是说出安心的行为状况,他一听就懂。还是对他隐瞒些比较好,毕竟他是外人。便含糊地回答一些问题。这恰好证实了刘策的猜测。
看来,重情的人,遇上了无情的人!可惜,我远在上海,也帮不了她,只能抽空在电话里陪她说说话,算作安慰了。
南方初夏的夜晚,窗外雨点敲窗,刘策在电话里有意和安心聊过去。让他不解的是:凡是和感情有关的事,她的记忆就像疏漏的网,漏掉了很多东西。委婉地提示,她也想不起来。
刘策忍不住问:“你跟他……在一起……不好,是吗?”
安心想一想,答道:“好!我和大姑在一起很好。你暑假回家么?大姑喜欢和你打乒乓球。”
刘策不知道安心是有意把“他”,误会成大姑,还是无意把“他”,说成是大姑。他满脑子全是疑问:她选择性失忆,只为忘掉伤她心的人吧?
他不敢多问,有些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怕无意中撕开她内心的伤疤,她肯定很疼。其实,我自己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