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虽像醉话,但每一句都让他心跳不安,也不知如何答她。只猛地喝一大口水,想压住往上翻溢的酒气,却呛得咳嗽。
她摸拍他的后背说:“你看你,喝水还能呛着!跟个小孩子似的!”
他不好意思地咧嘴一笑,并不说什么。
魏兰知道,酒量浅的男人时间上不好掌控,你跟他纠缠时间稍长,还没来得及胡闹,他就瘫倒在床上睡着了,一腔心思只能空对月。
夫妻八年,最后这一晚,宁愿自己多喝一点,也不能让他酒上心头。况且,自己喝多了,万一露出不雅之态,还有酒精兜底,事后也不至于难堪。
见他闷头吃饭,她轻敲桌边:“还想喝酒吗?”
他说不想。
她说那不喝了,吃饭吧,吃饱了回家。
……
回到家,两个人都觉得身心有些疲乏。
魏兰说先洗个澡,缓解一下。
他问谁先洗?
她反问:你说呢?
他说女士优先,你先。
……
杨捡裹着浴巾出来,魏兰已着酒红色睡袍,侧躺在他的床上等他。
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不停地毛巾擦头。
她说,快点进被窝吧,我都帮你捂热了。
他稍稍酝酿一下情绪,坐到床上,想打开电视。
她夺下遥控器扔到一边,拍着他胳膊:“你刚才不是有话说么?现在说吧,以后怕是没机会了!”
他已没了刚才的心情,本想拿开她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又觉得不妥,只好改成轻拍:“也没什么说的,又不是第一次离,还是老样子,各自保重吧!”
听他说得生硬无味,她闭上眼睛长叹一声:“既然这样,那什么也别说了,就这样吧!”松开手,重重地倒在被垛子上。
见她消沉感伤,他想说些发自内心抱歉的话,却张不开嘴,只轻轻地和她倒在一起,头挨着头,两个人都不说话。
魏兰并不是难看的女人,当年也是一枝别样的花。女人青春易老,八年,无论如何对她都是耽误,要怎样补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