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柠在经历那场虚惊后,就再无一丝异样。
好似那天只不过是虚晃一枪罢了。
“乖孙啊,你到底什么时候出来呢?”张秀兰不断念叨着。
如今她心中牵挂的都是沈柠腹中的孩子,那颗悬着的心始终无法放下。
因此,她天天都来职工房陪着沈柠。
见张秀兰神经紧绷的样子,沈柠宽慰道,“宝宝或许还想在肚子里多待几天呢!”
她这几天也紧张,时刻保持着警惕。
但宝宝迟迟不出来,她也没法子。
“也该出来啦!”张秀兰将手里的衣服折得服服贴贴,整理着准备去待产的包裹。
她是眼里有活的人,即使来到职工房,也总是闲不住,恨不得帮女儿女婿多做点什么。
但顾深对张秀兰很敬重,他明确表示只单纯希望她能够陪陪沈柠,并不肯让她操劳。
一切如往常一样,他去做。
张秀兰对女婿非常满意,她如今也跟着享福了,好歹也吃了几天现成的饭菜。
可习惯使然,她还是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手边事。
六月二十四号。
诸事皆宜。
在这天,沈柠发动了。
幸运地是,孩子懂事,没有挑在夜半三更的时候出来。
而是在中午。
那时沈柠正在享用蛋羹,当她吃完最后一口,那种熟悉的抽痛感再次袭来。
她用手扶住桌沿,倒吸一口凉气,紧皱着眉头,声音颤抖地道,“顾深……”
“柠柠不怕。”顾深心里一缩,听出了她的不安,言语苍白地道。
他绕过桌子,神情紧张地扶着沈柠,眼中原本的那份从容自如,已被浓浓的担忧所取代。
即便早就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心里也有所准备。
可真正面临的时候,他仍担心会不会发生不顺,以及所需面临的危险。
张秀兰凭借着昔日的经验,镇定地放下碗筷,径直走进卧室,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包裹。
“快快快,我们去卫生所。”她快步走到门口,示意他们俩先走一步,自己留下来关门。
“你能撑住吗?感觉怎么样?”顾深支撑着沈柠身上大半的重量,满脸心疼地道。
沈柠额头不断冒出冷汗,她强忍着疼痛,摇了摇头。
职工房距离卫生所其实并不算很远,如果步行的话,最多也就一刻钟。
但这一刻钟,在沈柠眼里犹如漫长的半个时辰那般久。
随着小腹的下坠感愈发强烈,子宫收缩的频率也越来越高,她每向前迈一步都倍感吃力。
而痛苦的间隔时间也变得越来越短,让她几乎无法忍受。
刚刚在家疼了一瞬,踏出家门的那一刻,却像是没事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