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好点了。
终于,沈珠圆想起让她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羽淮安叫她圆圆了,羽淮安说诺亚披着圆圆送他的圣诞老人披肩去给邻居孩子派送礼物了。
那声圆圆羽淮安叫得很亲昵,类似于相恋多年的男女。
“不许叫我圆圆。”她警告他。
“以前,你很喜欢我叫你圆圆,我每天至少要叫很多次圆圆。”他说。
“胡说八道,你那时总是叫我沈珠圆,看不惯我时就叫我甜甜圈女孩。”手忿忿拍打在桌面上。
他静静瞅着她。
此情此景——
手从桌面收了回来,触了触鼻尖,半垂下眼帘,片刻,轻声问到:“那时在车上,你说你很想念的女人指的,是不是……是不是……”
支支吾吾着是不是,就是无法说出口。
羽淮安缓缓伸出了手,手轻轻触上了她的脸颊,哑声说道,是你。
“那个很想念很想念的女人是沈珠圆。”
此时此刻,恍然若梦。
那天在车上听着羽淮安诉说对某个女人想念时,沈珠圆就是穷尽一生智慧也不会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彼时,她还因飞地男孩在自己面前毫不避讳谈及那个女人而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来着。
怎么就……
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问出:“你有多想念她?”
“每个白天每个黑夜,下雨天下雪天,蔚蓝天空下,山雨来临前,潺潺溪流从眼前经过,彩虹挂在海的那一边,路过开满鲜花的林园,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嗯,这就是沈珠圆热爱的世界,而我,置身于沈珠圆所热爱的那个世界,看着那个沈珠圆所热爱的世界,时间就没有那么难熬了,这是从和她离别后,我想念她的方式。”
飞地男孩可真会说话。
如果是荔湾街时期的沈珠圆,此刻已然泪水满面。
“你都是怎么叫圆圆的?”顿了顿,补充,“我是说,那个时期你是怎么叫圆圆的,是像吴绣林女士那样‘圆圆,快下来吃饭了。’‘圆圆,别磨蹭了。’‘圆圆,你给我等着瞧’吗?”
“傻妞,亲人间才那样叫。”
抿了抿嘴。
他的手指尖轻轻抚上她眉心:“圆圆。”
有那么一瞬,她想松开嘴角,顺着他的呼唤,应答“嗯。”“我在,我在听呢。”
他告诉她,那些的时间里,多的是无意识地,一分钟就用在重复叫着“圆圆”上了,她心情好时就会跳到他身上,咯咯笑个不停,意洋洋说“你就这么喜欢叫我?”“别叫了,又不是吃的。”“圆圆。”“不是让你别叫了吗?”“别叫。”“圆圆。”“别……”“圆圆就是能吃的。”“混蛋。”很快,半天的时间就那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