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了长女,江振旭便起身来到文渊先生面前,揖手慎重地行了一礼。
文渊先生赶紧侧身避过,然后就听见江振旭道:“老人家,是我没有教导好孩子,今天的事情,我向你赔罪,希望你看在孩子还年幼的份上,给她一次改过的机会。”
他能感受到江振旭的道歉的诚意,但文渊先生心中也很清楚,若非江振旭这个做丈夫和父亲的,偏心太过,做不到一碗水端平,一个庶女,怎敢这般张狂。
因此对江振旭,他仍生不起好感,只淡淡地开口:“不敢当,事情说清楚就好。”
“你去忙吧。”江振旭能感觉到这老花匠的淡漠,但他该表的态,都已经表了,已经没啥可说的,便将人支走。
等一众下人退下,江玉瑶知道江振旭要训斥江玉琬,便屈膝行了一礼道:“父亲,我还有事,这就告退。”
江振旭确实有话要跟爱女说,长女识趣地告退,他求之不得,这样就能给爱女留些脸面。
于是在江玉瑶离开书房半个时辰后,江玉琬顶着一双肿得如桃子一般的眼睛,被送上马车,去了江振旭官田的庄子。
仙兰院中,文韵是在江玉琬被送出府后,才接到消息。
想到精心养大的女儿,竟然被算计地去了庄子上,又气又怒之下,一把将桌上的一套上好的茶具摔在地上。
侍棋看着暴怒的主子,心惊胆战地轻声劝道:“姨娘消消气,如今三姑娘遭了大姑娘的算计,下一个只怕就是四少爷,咱们可不能让大姑娘得逞。”
听了侍棋的话,文韵极力压制住怒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片刻后,便跟侍棋道:“你去告诉守院门的婆子,就说五姑娘想她外祖母和舅母,求老爷怜惜,准许老太太和舅太太来府上一见。”
侍棋应下,忙转身去了院子里递话。
而另一边,江玉瑶让文渊先生先去吃饭,又吩咐了几个小厮,下午给文渊先生搭把手,然后去了正院。
薛惟芳见女儿回来,忙让丫鬟们上饭菜。
等丫鬟们都退下,她给儿女各夹了一筷子菜,才开口:“原来你把文渊先生引到府上来,是为了借他对付江玉琬。”
江玉瑶一脸意外地看向娘亲:“娘,你怎么会这样想?”
这下不仅薛惟芳一脸诧异,就是江子瑜也一脸的诧异,母子俩异口同声:“难道不是?”
江玉瑶这才知道误会大发了,赶紧解释:“用文渊先生来对付江玉琬,很大材小用好不好。”
“我四处搜集珍稀菊花,确实存了引文渊先生来咱们府上的心思,但与江玉琬无关,是为了阿瑜。”
“阿瑜因为体弱,不能去学院读书,虽然在家中,娘有请先生教他,但那先生的才学只算中上。”
“所以我想给阿瑜请个名师,然后无意间,听闻文渊先生隐居在宁州城。”
“而文渊先生爱菊,就想试试用珍稀菊花将人引到咱们府上,制造机会让文渊先生与阿瑜接触。”
“谁知江玉琬不知道发的什么疯,为难文渊先生,本就是她有错在先,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