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留在父母身边,是我在暗中陪着他父母的,他去教训家里那些可恶的亲戚去了。”胡唐棣难得地感慨道:“宗主,人类可真复杂,邢添说,他父母这么多年没少帮衬家里的亲戚们,只是从他生病开始,父母一门心思地扑在他的病情上,才不再管的,却没想到……”
“却没想到他才病逝不久,家里的亲戚们就开始想方设法地,要继承他父母的家产了。”商凛也忍不住感叹了一句,“人心凉薄啊!”
胡唐棣忽然解释道:“宗主,我没有说你。”
商凛一笑,“我知道,我又不傻。”
看见宗主脸上的笑容,胡唐棣暗暗告诫自己,宗主是人类,不管他多么的与众不同,他也是人类,以后这样的错误可千万不能再犯。
他们宗主好说话,可不等于好欺负,而且这话若说多了,时间一久,宗主再相信了怎么办?众口铄金,不是众口说得多了,效果也是一样的好吗?
商凛倒是没胡唐棣想得多,什么人类,什么妖修,什么样的生命里没有好的和坏的?哪儿能一概而论?不过邢添这样也不能放任不管啊。
商凛忽然发现,他这个宗主所处理的事情,和在修真界的宗门里所处理的事情完全不同,尤其是涉及到的情感问题,怎么这么多?
在修真界的宗门里,大家可都是一门心思地修炼,所做的事情也都和修炼有关,即便有情情爱爱的,最终目的还是修炼——双修。
哪儿像在人界,现在的宗门里才几个人?季萧尧那一个为感情所困的,邢添这一个为亲情所扰的,哎,头痛。
可不管头痛与否,商凛身为宗主还得“冲锋陷阵”,不然大家心情不好怎么能安心做事?不能安心做事宗门怎么发展?
于是在邢添休整了一天后,正月初九的晚上,商凛又得问问他是何种想法儿,又想怎么做?
邢添在龙灵塔里休整了一天,心情已经好了一些,尤其见未成年宗主还要为他这个成年人操心,更觉得不好意思。
不过邢添还是实话实说,“我只希望我家人能平安,但我母亲毕竟是高龄产妇,本就危险着呢,家里那些亲戚也未必会放弃,所以我有些担心。可我现在这样又什么都做不了,就连陪在他们身边都做不到。”
商凛沉默了一下才说,“我可以让黄瑛去保护你的母亲,不过,你有没有考虑重新做他们的孩子?”
邢添一怔,好一会儿才问道:“宗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商凛解释,“简单来说,就是我可以让你再次投生到你家,重新做你父母的儿子,我还是会安排黄瑛去保护你,直到你能掌控你家的家业为止。”
邢添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商凛,“这怎么可能?而且我母亲怀的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我这算不算是夺舍了自己弟弟或者妹妹的生命?”
商凛微微摇头,“不算,它现在还是一块肉,不过你母亲是高龄孕妇,生下的孩子身体恐怕不会太好,你生前又是因病而死,你可愿意再经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