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早从儿媳妇王淑芬口中知晓了昨晚发生的事情。昨晚铜锣声响起,老村长家去的人是王淑芬,她一回家,便将自己目睹的情形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公爹。
一大早,村长就吩咐儿媳备好秀英平日里爱喝的茶水,在堂屋里静候秀英前来。
站在院子里的王淑芬,远远瞧见秀英和清风,立马挥手招呼:“秀英妹子,清风!”
秀英快步走近,亲昵地握住王淑芬的手,“淑芬姐,一大早就来叨扰你啦。”
王淑芬笑着将秀英往堂屋里引,说道:“说啥打扰,我还盼着你天天来找我唠嗑呢。快进来,茶都给你备好了,我公爹正在里面等着呢。”
秀英刚一迈进屋子,原本还略带倦意的老村长,一下子来了精神,挺直身子坐了起来,满脸和气地招呼道:“秀英,快坐呀,清风也赶紧坐,别拘着礼。”
王淑芬将早已备好的茶水倒满,轻轻端到秀英面前。秀英赶忙笑着接过,说道:“谢谢淑芬姐。”
王淑芬一眼就瞧见了秀英手中那吃了一半的馒头。想到昨晚那紧张又混乱的场面,她心里明白,秀英肯定是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王淑芬给清风也倒好茶水后,二话不说,转身轻快地朝着厨房走去。
老村长目光缓缓看向清风,语重心长地问道:“孩子啊,你在冀州到底碰上啥大事啦?我听说你昨天半夜急急忙忙地就赶回来,牛车上还躺着个浑身是血的娃娃。”
秀英吃馒头的时候不小心噎了一下,这会儿抿了一口茶水,只觉得舒畅许多。她看向清风,说道:“清风,你赶紧把在冀州发生的事儿,原原本本告诉村长,咱们得赶紧合计合计,好做下一步打算。”
杨清风缓缓叹了口气,“我和阿凡抵达冀州后,发现那儿经济繁荣,物价颇高,商铺的生意看着也是红红火火,并非外界所传的那般做不下去。
在冀州城,有一家名为聚贤酒楼的地方,那酒楼可气派了,足足有两层,还分内院和外院,是冀州最豪华的酒楼也不为过。可谁能想到,这家酒楼原本是我带回来的那个孩子的家业。
那黑心的冀州知府,不仅吞了他家产业,还害了他的家人,硬生生把聚贤酒楼变成了自己的私产。
这还不算完,城里好多商铺都已经落入了冀州知府的手中,毫不夸张地说,整个冀州的钱财,大半都进了那个狗官的腰包。剩下为数不多的几家商铺,像陈老爷开的珠宝店,也只能勉强维持生计,艰难经营着。”
老村长静静听完,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活了这么多年,历经世事,自然对其中的门道洞若观火。
他缓缓说道:“如此看来,那狗官必定是铁了心要那孩子的命。毕竟,唯有死人才会永远保守秘密。你们知晓了聚贤酒楼背后这等隐秘之事,那狗官同样不会放过你们,必定也想取你们性命,以绝后患啊。”
杨清风赶忙接口说道:“村长,您别担心。那狗官压根儿不知道我们姓甚名谁,在他眼里,估计就当我们是两个从外地来的普通商人罢了。而且,我们救黑狗的时候,特意换上了女装,他应该很难猜到我们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