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午,上书房读书的孩子们得知椒房殿今日有热闹,待散了午学,小家伙们便急着跑了回来。
平哥恰巧与煊哥同龄,他虽顽皮,但李陵有心栽培这个侄子,所以便让他与煊哥一同在上书房读书。
散学归来,平哥儿一阵风似的第一个冲进了椒房殿,嘴里嚷嚷着道:“哎呀!可闷死我了,终于散学了,哈哈哈——”
徐婉宁拉住皮儿子,嘴上责备道:“你这孩子,早晨来时蔫头耷脑,送你进上书房更是像要扒皮,这一散学,你倒欢实成了猴儿。”说着,她将儿子按在椅子上:“你且给我消停些,都这么大了,没规没矩的像什么样?”
“真是的,都散学了也不让人轻松些,整日的念叨我,说得我耳根子都要长茧子了。”平哥虽被娘亲被在椅子上按住,嘴里却是抱怨个不停。
徐婉宁伸手扯了扯儿子的耳朵:“你若是有你大哥一半的上进,我才懒得管你。”
正说着,煊哥儿、宝姐儿还有晴姐儿也随后进了大殿。
宝姐儿见到小姨沈静萱眼睛便是一亮,她正要扑过去,小家伙瞥见了静姝警醒的目光,便耐着性子随着煊哥儿晴姐儿规规矩矩的先朝着众长辈见了礼,这才连蹦带跳的去寻沈静萱。
平阳前几日一直病着,今日才好便来了宫中,晴姐担心她又折腾得不舒服。她来到平阳身侧,开口关切道:“娘亲现下觉得身子如何?还难受吗?”
平阳拍了拍长女的手,低声回道:“娘亲不过是小毛病,现下已经无碍。”
煊哥在这几个孩子中最为沉稳,现下虽才八岁,但已经有了太子的威仪,他只端正的坐在一旁,虽不言不语,但却让人不敢轻易造次,便是徐婉宁这样快言快语长辈人,见煊哥儿进来后,也下意识的收敛起来,再不似方才那般说笑。
静姝见孩子们都散学归来,她命人在椒房殿摆宴,留着众人一同用膳。
一会功夫,梳着高高发髻,腰间束着红绸纱带的宫娥鱼贯而入,待摆上御膳,静姝招呼着众人入座。
众人坐定后,徐婉宁感慨道:“我年轻的时候爱热闹,看着这青砖褐瓦的巍峨皇城,总盼着进宫见见新鲜,真没想托了二弟和弟妹的福气,现下竟是想来便能来了,不仅能入宫,还能吃上宫里的御膳,哈哈,这真是万事难料。”
徐婉宁话音刚落,一旁的平哥回怼道:“娘亲如今也是诰命夫人了,又是皇亲,说这个话听起来好没出息。”
徐婉宁嗔了眼儿子:“你这小子,竟然嫌弃起你老娘来了,回头仔细你的皮。”
平哥儿见娘亲动怒,他吐了吐舌头,再也敢多言。
妯娌三人一向亲厚,便是静姝现下贵为皇后,但几人情谊依旧如从前那般。
静姝回道:“我倒是时常怀念在公府的日子,那时候咱们日日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随意逛逛铺子,又一起做生意,那日子多惬意,现下我闷在宫里,真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平阳闻言,笑着打趣道:“这就是陛下后宫太清净的缘故,若是如前朝那般嫔妃众多,整日的尔虞我诈,二嫂可说不出这话了。”
不待静姝搭话,徐婉宁感叹道:“我最佩服的便是陛下这一点,人家二弟在公府时就是专情之人,如今成了帝王还能依旧这般,古往今来的帝王,恐怕也只有咱们二弟能做到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