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来,守住秘密就显得尤为关键了,洛水瑶微微眯眼,说出心里早有了的盘算。“院中众人像佃户那般编排,十户编为一组,每组设一个组长。这十户人家得互相监督,彼此举报,但凡一户里有一人做出出卖之举,那整户即刻剔除,不仅剥夺其所拥有房屋,还得签下契约,按天价赔偿;不光如此,实行全族连坐。这般严苛规矩定下,层层束缚加身,试问谁还敢轻易泄露?刘管事,如此一来,你可还担忧有人会泄密出去吗?”
刘管事闻言,垂眸细细思索了片刻,脸上终于露出释然的笑容,拱手道:“看来小姐心中早有定夺,倒是老奴思虑不周,未曾想到这一层。如此一来,确实无需再担忧有人泄密之事了。”
“只是……”话说完,他抬眸看着洛水瑶,眉头轻皱,心中却又生出了新的忧虑。
“只是你怕有人顺藤摸瓜查到我们的底细?”洛水瑶目光锐利,一下看穿刘管事的心思。
刘管事点点头,一脸凝重地回道:“老奴确有此思虑。”
洛水瑶缓缓站起身来,款步走到窗边,目光悠悠地望向京都方向,语气沉稳而笃定:“刘管事,你似乎忘了,我身后可是有着忠勇侯府做倚仗。而忠勇侯府的世子,那可是陛下手中的第一把刀。倘若有隐龙司出手帮忙扫尾,你觉得,还需要担心有人能查到我们这儿来吗?”
刘管事闻言,脸上瞬间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连连点头道:“小姐说得极是,如此一来,确实无需再为此事忧心,倒是老奴多虑了。”
他其实并非真的忘了这事儿,心里也时刻谨记着这位小姐出自于忠勇侯府呢。可他同样清楚,小姐与侯府并无血缘关系,不过是侯府收养的表小姐罢了,所以他着实不能确定侯府众人会不会竭尽全力为小姐出头。这般提出问题,又何尝不是一种试探?
但听小姐这么一说,倒像是他们背后依仗的并非是忠勇侯府,真正能依靠的,是忠勇侯府那位如今掌管隐龙司的世子。哪怕他身处此地,也知晓京中众人提起忠勇侯府时,满是敬佩之情,可要是提起这位身为隐龙司督司的世子,那可就不光是敬佩了,更多的是敬畏。想来有他出面扫尾,确实没谁敢轻易招惹他们。
刘管事心中长舒了一口气,近些日子一直萦绕在心头的惶惶不安,总算渐渐散去了。他站起身来,微微躬身道:“既然小姐已将此处诸事都安排妥当,老奴便也不便再多做打扰了。这庄子里事务繁杂众多,好些事儿还得老奴出面去料理,老奴这就告退,就不打扰小姐了。”
洛水瑶自然是瞧出了他这些日子心中的不安,今日制冰之后,本就打算跟他讲讲这些问题呢。如今话都已经说开了,见他神色终于恢复了镇定,洛水瑶便也不阻拦,转身回应道:“刘管事,您去忙吧,我自行回院子便好。”
如今这山庄里,经过这段时日的协调安排,已然变得井然有序。制冰的、做麦芽糖的、修缮房屋的,各有专人负责,大伙各司其职,倒也不用她时刻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