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对赵氏的说辞问心无愧,落落方方的任由父子俩打量。
反正都到云来镇了,如今这里是个什么情况她还不知道,短时间内势必要跟沈家人住在一起,若是关系能融洽些是最好不过了。
等一帮人亲亲热热的寒暄完,天色已经黑的透透的。
唐悦摸着咕噜噜叫的欢快的肚子,一脸幽怨,今日只中午在马车上吃了个干馍馍,此时已经过去三个时辰了,早就饥肠辘辘了,也不知这里有没有吃的。
唐悦想着,就四下打量过去,这一看却是心凉了。
只见沈家父子住的是个逼仄破旧的三合院,正房一间,旁边两间耳房,左右又有两间厢房,全都是破旧不堪的模样,巴掌大的院子里积雪被堆在了一旁,露出下头泥泞不堪的土地,黄土夯的墙壁斑斑驳驳的,塌陷了一大块儿,可谓是防君子不防小人。
天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了,房间里一点儿烛火都没有,破旧的房屋默默的站在黑暗里,给人一种从头凉到脚的悲凉感。
唐悦又把视线放在了沈延宗父子身上,见两人俱都是瘦的脱了相,如此严寒的天气两人衣衫单薄,论精神气儿甚至还不如长途跋涉的她们,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怕这云来镇并不如自己想的那么好混!
“快进屋吧,外头冷,房间我跟二郎已经打扫出来了,待会儿吃些饭暖暖身子早些歇息,有什么事儿明日再说!”
许是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家人的缘故,沈国公一改先前的萎靡不振,此时精神头儿十足,招呼着几人往正房去。
赵氏几人倒是没注意太多,她们全部心神都放在父子俩身上,当下热热闹闹的进了正房。
只是在看到黑乎乎的房间里简陋的家具,房顶跟窗户都漏风,床榻上连张被褥都没有,只有几件破旧的衣裳充当被子时,赵氏泪如泉涌,她的夫君同儿子,何时受过这样的罪,这让她心里油煎一般。
沈延兴同沈云章亦是红了眼眶。
沈国公见状,忙把老妻揽进了怀里,声音也不由的哽咽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你们来了我心里就踏实了,这都不算什么…”
唐悦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想到接下来要在这样的条件下生活,顿时有些生无可恋,还以为到了云来镇能有热乎饭吃,有温暖的床榻睡,结果却是失望了。
唐悦轻叹一声,腹里越发饥饿了。
一旁的沈延宗注意到唐悦不轻不重的按压着胃,想必是饿了。
“母亲,快别哭了,你们一路奔波至此,想必也饿了,你们围着炉子先暖暖身,我去给你们熬些粥来!”
沈延宗见赵氏哭的声嘶力竭的,也心疼,忙转移话题道。
只是此话一出,赵氏越发心疼了,自家二郎何时会做饭的,此时他还是个病人,那僵硬的腿跟个小锤子似的,狠狠地敲打着她一颗做母亲的心,让她如何能不心疼。
“你腿脚不灵便,快坐下歇着,母亲去做!”
赵氏抹了把眼泪,事已至此,好在她们来了,以后日子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您可会生炉子做饭?!”不是沈延宗故意要泼冷水,只是母亲做了半辈子的贵妇,让她品尝美食她在行,让她制作美食却是痴人说梦,只怕连个炉子都点不起来。
……
赵氏一僵,自己还真的不会生炉子,也不会做饭,当下脸色有些尴尬。
“我……我可以学!”赵氏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