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几人皆是心情沉重,先前所得的皆是些令人揪心的坏消息。
在烈风学堂之时,青可便已然知晓云子言的能力,武艺高强,才略过人,本可凭一身本事在蜀国闯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如今遭此变故,着实令人惋惜。
不知时光又悄然流逝几许,只见远处几名侍从神色匆匆,皆是气喘吁吁,脚步如飞般朝着崖边奔来。
许礼然赶忙起身,莲步急迈,大跑着迎上前去,未及近前,便急切喊道:“可有什么消息?”
那几名侍不敢有半分隐瞒与耽搁,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赶忙回话道:“启禀大人,那崖底乃是一片水流湍急的河流,那河水拍打之势甚是猛烈,根本无从下河打捞。若是有人不慎从崖顶掉落,想来定会被那湍急河流瞬间席卷而去,断无可能活着下来。”
许礼然只觉心口处猛地一阵抽痛,愧疚与自责瞬间爬满她的身心,怎会如此?那岂不是连尸身都寻不到了吗?
皆是她的过错,若是她第二日能再去细细询问一番云子言,或许便能更早察觉出异常之处,今日若是早些出府,兴许就能赶在云子言掉落崖底之前,将人救下,又怎会落得如今这般,连尸身都寻觅无果的境地。
是她错过了救云子言的最佳时机。
许礼然记不清自己是如何从那悬崖边回到烈风城内,亦不知是如何回到了若念府上。
她只恍惚记得,听闻云子言尸骨无存的噩耗,便失去了意识。
许礼然整个人失魂落魄,跌跌撞撞从若念府上出来。
周遭一片漆黑,天空中连月光都隐匿了去,压抑的氛围,直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未寻到云子言,可那披风,分明就是云子言平日里所系,这足以说明云子言定然到过悬崖之处,还有那崖壁上藤蔓人为断裂之状,定是有人曾在上面停留过。
可若念安慰她,或许云子言只是来过此地,并未发生那般糟糕的情况,说不定又悄然离去了。
若念向她许诺,定会接着派人细细找寻,也会修书一封,联系宋清澜与孟怀月,问问云子言是否已然离去,回到了她们身边。
若念还与她言说,通知了阿凝她昏倒之事,可得到的回复却是那般凉薄,“既能偷跑出去,怎得不知晓回家的路?”
若念本是想着就近照顾,这才将许礼然带回自己府上,赶忙请了大夫细细看过。她派人前去告知唐晚凝,原也是怕晚凝会担忧许礼然。
许礼然满心满眼皆是云子言生死未卜之事,沉浸在无尽自责之中,又期盼着若念派出的人能寻得不同线索,竟是全然忘却了自己是瞒着唐晚凝出府这一茬。
待她回到府上后,径直朝着自己房间走去,进了屋,坐在床边,一想到云子言或许已经死了,泪水便不受控制簌簌而落,止也止不住。
她浑然不知,在这房中,屏风之后,始终有一双眼睛,正盯着她这番为云子言痛哭流涕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