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到她心肠歹毒以生辰贺礼为幌子,送来一件打着死扣的铠甲给我穿,我一穿上就脱不下来。她却说是敌国派人做的手脚,我那时候居然信了,直到半夜她叫人来取我人头,对外宣称我是自杀!你们说这样心肠歹毒的人该不该杀?”
“该杀!”洛凤被他逼得步步后退,手心里全是汗。
说书先生仰天一望,日头西落,一层金光从天洒下。他抬手挡了挡太阳,有点刺眼。低下头又狂笑不止,连着身体都在颤抖。
“哈哈!他们以为杀了我,神不知道鬼不觉就可以高枕无忧享受无边富贵,却不知人在做天在看。”
洛凤从最初的恐惧,到现在已慢慢开始同情这位可怜的将军,“你怎么活过来的?”
说书先生敛了笑,冷哼一声,“怎么活过来的?当然是被人救活的,难道我还能自己把脑袋给缝上?”
他扯开衣领露出一圈黑色的缝合线,指着道,“看见了吗?我被埋了,有人从棺材里把我偷出来,用针线一针一针的给我缝上,那针刺进脖子里疼得我浑身痉挛!”
洛凤三人听得汗毛直立,心里打鼓,步子沉重如铅块,想都提不动。
“谁救的你?”洛凤最想知道的是这个,谁有这通天彻地的本事?能从阎王爷手里抢人?
说书先生顿了顿,陷入了沉思,一旁的小孩子拉了拉他的袖子轻声道,“爷爷,太阳落山了!”
西边天空上,红红的太阳躲进了云层里,映得外面的云如火烧云一般,红亮亮的,美丽至极。
说书先生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明天是个好天气!”
洛凤笑了,“又是一个艳阳天!”
说书先生跟着哈哈大笑,“姑娘,故事可好听?”
洛凤摇头,“不好听,太惨了!”
“哪里惨了?”
“被所爱之人被刺,还不惨吗?”
说书先生伸手抓了抓胡子,一抓胡子全掉了,露出一张年轻的脸来,洛凤一惊,“这是将军本来的面目么?”
说书先生将手里的假胡须随手一丢,“这东西碍事得很,还是这样舒服!”
洛凤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脱口而出,“先生你的铠甲怎么脱下来的?”铠甲穿上身后连着手、下身的部分怎么脱下来?洛凤与他说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说书先生凄然一笑,“怎么脱下来的?当然是和脑袋一样搬了家就脱下来了!”
话一出口洛凤已经隐隐有答案了,等亲口听到依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么残忍?”
说书先生这时已经撩开袖子露出胳膊,上面同他脖子一样有一圈丑陋的黑色缝合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