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江大夫了。”
司连婳神色淡然地道了一句,眼见自己的随从们也都处理好伤势了,便吩咐侍女给江如敏付诊金。
侍女递给了江如敏一个沉甸甸的钱袋。
江如敏打开一看,竟是一整袋的金叶子。
“公主,用不了这么多。”
“无妨。”
司连婳出手从不小气,她这边四个人都在江如敏的地盘上医治,她压根不用询问诊金多少,整袋给出去就是了。
“公主大方,但我也不能收这么多。”江如敏说话间,只从袋子里取了两片金叶子,而后将袋子递回到侍女手上。
侍女转头看司连婳。
司连婳没多说什么,起身朝江如敏说道:“伤势既已处理,我们就不打扰江小姐了,告辞。”
“公主慢走。”
“此处离驿馆还有好一段距离,公主的手下都已负伤,不便驾驶马车了,本王送公主回驿馆吧。”
司连婳看了一眼伤痕累累的下属们,应下了宋云初的提议,“那就劳烦宁王殿下了。”
一辆马车挤不下太多人,司连婳带着侍女与宋云初同乘,另外两名受伤的随从则是由宋云初的其他护卫来送。
回驿馆的路上,司连婳沉默不语,因着伤口疼痛,她也没心情与宋云初假客套,只是静静地靠着车壁。
忽的,马车在拐弯时轻微颠簸了一下,司连婳即便靠着软枕,也还是不小心撞了一下右肩,扯痛了胳膊上的伤口。
她倒抽一口凉气,却忍着没吭声。
她身边的侍女吃痛地闷哼了一声。
宋云初见此,掀开帘子吩咐白竹道:“慢点儿行驶,不用赶时间。”
因司连婳护着君天逸,她让司连婳吃了教训,如今她心里舒坦些了,也就没了再针对的心思。
一码事归一码事,对于司连婳的勇气,她还是挺欣赏的。
“公主平日里受伤,也是这么能忍疼吗?”
其实司连婳此刻的心境她是能体会到的。
每一个受了伤却能忍疼不吭声的人,其实都是在死装,撑着一份体面。
她曾经受伤的时候也是如此,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叫苦不迭。
君离洛也是,在众护卫面前强装镇定,只有避开众人的视线与她独处时,才会可怜兮兮地跟她喊疼,靠在她的身上占便宜。
论勇敢,司连婳不逊色谁,可惜这位公主眼神不够明亮。
“习武之人哪有不受伤的,喊痛有何用,非但解决不了疼痛,还会被人看轻。”
司连婳因着伤痛,面色有些发白,语气却挺平静,“并不是只有你们男人才铁骨铮铮,女子一旦英勇起来,也是不输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