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玉在那垂眼喝着解药,她前世跟谢凌相杀了这么多年,是以他轻微的情绪变化她都能察觉得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面上不显,但她就是感觉他此刻的心情比以往的还要冷漠。
而何洛梅是个人精,她好像也感觉了出来,长孙此刻似乎……有点不太愉悦?
她心跳了跳。
她趁着男人还有几位老爷不在府内便在泌芳堂设计了这么一出,谢凌觉得她给谢氏闹出丑闻了,事关大家族的利益,谢凌自然会动怒了。
何洛梅继续啜泣,“还好表姑娘没事,不然舅母真的会自责到不能自已……”
说完,她便狠狠扇了旁边跪在地上抖抖瑟瑟的陈世楼一巴掌。
“都怪你!要不是你蒙骗,让本夫人真的误以为表姑娘身子不适了,又如何会差点酿成大错?!”
“你居然敢在谢家对表姑娘下春药,简直其心可诛!”
陈世楼被扇懵了。
见自己捅出了这么大的事,不仅谢凌出现了,就连宁安侯府的小侯爷也来了!
他本来吓得双腿发抖。
而现在,何洛梅一巴掌扇得他眼冒金星,说出来的话也被他给绕晕了。
怎么变成是他下春药了?
这计划不是何洛梅设计的才叫他过来配合的……
陈世楼白了脸,“谢夫人,你什么意思?!”
“你怎么能血口喷人,过河拆桥呢?!明明是你给阮凝玉下的春药……”
他还没说完,旁边的苏嬷嬷又狂扇了他几巴掌,将他打得像发肿的猪头,“饭可以乱吃,话也不能乱说!我家夫人乃谢氏门第的主母,又如何会干出这种丑恶之事!夫人分明是被你这种小人给哄骗了,还以为你真的是对表姑娘情深意切,只是想扶表姑娘下去歇息而已,这才误会了沈小侯爷!”
“可没想到,你明明是表姑娘的未婚夫,却竟这么急不可待,居然起了雄心豹子胆给表姑娘下了春药,还是在夫人的院子里!”
“简直是猪狗不如!”
“你,你们!!”陈世楼愤怒地抬起眼。
亏何洛梅是高门主母,怎么如此奸诈恶心?!
然而他胆敢反驳的话,得来的却是仆妇们的暴打,打得他两股战战,什么都不敢说了。
算是被封口了。
眼下的局面,任由何洛梅将黑说成白。
阮凝玉喝着药,冷眼旁观。
其次的是谢凌就坐在床边,在他面前,她不敢有旁的动作,只好安分守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