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天寒地冻,她这个太子妃还提了大包小包的礼物,心里紧张地去了趟谢家,她带了许多名贵药材,灵芝仙草、千年人参都有,她知道外祖母的病每况愈下。
可她连大门都没迈进,礼物就统统被丢了出来。
谢妙云红着眼站在门口,将一礼盒砸在她身上,“这不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吗?见谢家出事了,太子妃就专程过来看我们笑话么?”
“别人说的果然对,你就是冷血的女人。阮凝玉,你还来干什么?!”
“三叔出事落马的事,是不是你将消息给捅出去的?你曾是谢家表姑娘,你心里又怨恨谢家,定是你干的,除了你,没人会知道谢家的事。阮凝玉,你就说是不是你干的?!”
阮凝玉被礼盒在额角砸出了块淤青,很快见血。
春绿在身边急忙扶住她。
听到动静急忙跨出府门的谢宜温见状,脸色微变,忙去拉亲妹的胳膊。
“谢妙云,住口!你别听到别人的一点挑唆便对太子妃口没遮拦!”
谢妙云委屈,一脸不服气,“我说的有什么错,姐!阮凝玉先前做了这么多事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她这个毒妇的秉性么?!”
说完,她便捂着脸哭着跑进了谢家。
许久未见,谢宜温那鹅蛋脸瘦了许多,连下巴都变尖了。
谢家的变故让她这位谢氏嫡长女也没了往日的神采,有些憔悴。
谢宜温对着她郑重地行了个礼,“臣女参见太子妃。”
“感谢太子妃还惦记着谢氏来拜访外祖母家,只不过……”
谢宜温站在那,垂下了眼帘,“太子妃今后还是别再来谢府了。”
“虽然太子妃从前来过谢家省亲,但其实满府上下都是不欢迎太子妃的,只不过是遵皇家礼数,不好推却。”
“太子妃既然选择嫁入东宫这条路,便与谢氏从此劳燕分飞,恩断义绝。”
当时太子推行的政策与官至尚书令的谢诚居背道而驰,阮凝玉乃慕容深的妻,注定与谢氏隔阂。
因慕容深跟谢府利益冲突。
没想到谢诚宁出事后,他们就觉得这事是她这个谢家表姑娘背刺出去的。
谢宜温眼帘垂着,不再看她。
此刻,她与大表姐隔着不短的距离,却犹如隔着天堑,已物是人非。
阮凝玉红唇勾起,眸里露着讥讽,她的精致下巴紧贴着那兔毛风领,被寒风冻红的肌肤犹如脱壳的荔枝肉。
她伸手抬了下眼角,便倨傲地转过身,声音悠长妩媚,“春绿,起轿回东宫。”
谢氏对她成见已深,她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为这群厌恶自己的人忙前忙后。
后来,除了谢妙云的葬礼,她这个皇后便再也没有回过谢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