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凶又瘦的王干娘是个稳婆,不常见,但她听说许多人家生孩子都会找她,大概也是很厉害的人。
可在余大娘嘴里,她们似乎都是不值一提的,师父她们只能被称为老实……
这是什么意思?
还有鬼神的事,怎么就不正经了?
她们拜河神的时候,怎么不说这样的话?
下那场暴雨时,她不也给河神上了香,祈祷雨停嘛?
她们家死了人难道不请尼姑念经?
裴小孩看她就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再说师父她们也从没有教过她这些事!
裴小孩缕清了思绪,火冒三丈的去找余大娘理论,可她进了后头老爷子和老夫人的屋子,和刘莲花天一脚地一脚的扯起来,半天都不出来。
裴小孩刚被她那位干奶凶过,哪里敢往上凑,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以前老尼姑她们说不能把能见鬼的事告诉旁人,裴小孩还多少有点懵懂,仅此一事她算是彻底明白了。
有的事,谁也别说,才是最好的。
她干爹干娘嘴上不信她,却没隔几天就给她做了一身大红色的衣裳,还弄了两颗避邪的狗牙拴在她的项圈上。
家里也出现了葫芦、桃木、红绳、牛角、猪惊骨之类的东西,还在门框上贴了符,挂了八卦镜。
刘仁本踩着梯子挂镜子,下来时还不小心崴了脚。
骨头咔嚓一声,声音特别清脆。
疼的他扑在裴珠怀里,嗷嗷哭,一碰就发出年猪死前的哀嚎。
裴珠让他坚强点儿,孩子们都看着呢。
刘仁本面如死灰:“你夫君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管孩子?她们脚又没崴!”
裴珠:“这是脚的事儿嘛?我是说你别哭那么大声,挺大个人了,还不够丢人的。”
“你还嫌我丢人?好好好,”刘仁本抹着泪,把脑袋从她怀里挪出来,邦一下子砸在床上,偏过头去,对郎中摆摆手赌气道,“不必看了,人家都嫌我丢人了,我还看什么,就让我活活疼死,我也不会吭一声!啊!唉呀!”
刘仁本疼的一个仰卧起坐,直挺挺的伸着两个爪子,跟僵尸似的,看着自己的脚。
郎中已经啪的一下把药糊上去了,疑惑道:“叫什么,你不是不吭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