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就像长岁和百福,能变成他们认可的孩子。
失败了就像小孩,被当成狼心狗肺的坏东西。
他们和孩子都没有错,只是有的合适,有的不合适,就像买东西,有时候会买到乍一看觉得好,回家后仔细瞧瞧又觉得不好的东西,这东西是个活的,退掉似乎不大好。
河岸的草又长起来了,刘家养了新的鸡鸭鹅,小孩骑着猪,领着一群走起路来扭搭扭搭的小东西去吃一吃嫩草。
单盘起的腿上还有一只睡的四仰八叉的猫。
长了的头发挽起一个发髻,盘在头顶,插着一根削尖的柳枝,后头还有些碎头发乱七八糟的垂着。
她和余大娘学的,只是余大娘梳的更低一些。
村里许多年老的妇人都梳这样的头,孩子总是头顶两个角,那个角太难了,小孩手又笨,实在闹不明白,也没有人给她梳头,就只能这样的,不然散着太碍事。
她这样过去,远远的就听到些促狭的笑声:“快看,骑猪的刘老太来喽。”
是放牛的孩子在嘲笑她,梳的头发像老太太。
裴小孩在刘家的名字叫刘小孩,她觉得跟以前没有什么区别,所以从不这样称呼自己。
猪血背着她往僻静处去,小孩没理他们,神色木木的,心里冲着笑的最欢的男孩骂一句:什么老太?我是你奶奶。
路过他们身边时,看着为首的男孩因哈哈大笑而张大的嘴巴,小孩格外手痒,伸手就从鞋底扣下一坨新鲜的春泥,塞了进去,还贴心的帮他捂住嘴,直到看到他的喉咙下意识吞咽了下,才放开。
这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她看着那么沉郁,压根没有人想到她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毛头的二弟毛狗哕的一声吐了出来。
春耕了,土里要加肥,小孩早上不小心踩到落在路边的肥,脚底蹭了半天石头都没刮干净,路又那样泥泞,她不愿意再走了,这才心情很糟的骑上了猪。
那些皮小子,看她垂个头,居然以为她好欺负。
或许是从他们爹娘那里听到了什么吧,有人说刘家的老夫人,刘莲花是被她这个孙女气死的,理由是刘莲花和家里人说的最后一句话,还在骂她是个冤孽,平日里也不太喜欢这个不懂事的孩子。
还有钱三,也是因为她才把骨头摔断的。
再想想刘家人,自从养了她之后出了多少事?
死了人不说,刘仁本的脚不也是在有了她之后跛的嘛?